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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母亲花

作者: 陈卫卫2023/06/11抒情散文

两个月前,友人偶然来我办公室,送给我一盆枝叶苍翠的小花。

这盆花太不起眼了,和我家中庭院里养的那些娇艳的花相比,真有云泥之别。友人说:“我也叫不出这花的名字,只知道它很长时间才开一次花,花朵只比小拇指大一些,花期还短。然而这种花也有好处,就是它在一年四季里,都旺盛着碧绿的叶子,还有你想不到的蓬勃生命力。”

为说服我接受这花,友人说起了他去年出远门回家后,发现别的花都因为没人照料而枯萎了,只有这盆花还活着。就凭这点,我毫不犹豫地从朋友手中接过了花。我看中的,就是小花的顽强精神。

这盆无名花棱角分明,常常定格成雕像的姿势。每每在我凑近它时,才知道它一直在默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虽然办公室里阳光不足,但是我用悉心照料,来弥补着大自然对它恩赐的缺撼。

没过多久,我看到枝桠间萌发出米粒大小的花蕾,就像婴儿刚刚睁开眼睛一样,让我瞬间涌起万千种怜爱。每天,我都驻足在这盆花前,剪枝、浇水、施肥,期待着它茁壮成长,也把我心中所有的愉悦与烦恼倾注在对这小花蕾绽放的渴望之中。

一个午后,淅淅沥沥的春雨敲打着玻璃窗,雨痕恣意地爬行着,风雨正在渐渐透窗而过,摇曳着这盆小小的花。静目注视,我突然发现几个花蕾已经绽放成拇指大小的鹅黄花朵,而且馨香正浓。

可是,正像友人说的那样,花朵从绽放到凋谢,只有短短的一夜间。花谢落英,一直翠绿的叶子竟然渐渐染黄,没几天便飘落枝头。正当我对着这小花凝神静思时,接到了母亲发来的一条微信,嘱咐着我要注意身体,因为近来的天气变化反复无常,担心我受到感冒袭击后,痊愈多年的支气管炎再度复发。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慈祥的母亲正在倚窗凝望着我。

母亲一生俭朴,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是最重的。近几年来,每次我回去看望母亲时,总要塞给她一些钱,可她总是笑着推开。其实,母亲就像这盆花一样,用全身的力量来养育着儿女,等到儿女们一个个落蕊结籽时,她就是那片飘落的黄叶。

以后的每一天,我更加细心地呵护着这盆花,它也让我时时刻刻地深深眷恋着。因为在我的心里,它已经不是一盆普通的无名小花,而是用毕生心血绽放着的母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