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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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的文章 篇1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大大的圆,镶嵌在低矮的天际。车奔跑在路上,风暖暖的,外面的世界,春光无限,万般美好。
远望,桃花灿若云霞,梨花洁白如雪,片片红白相间的云朵飘在山坡上,如梦似幻。地里的小麦刚刚经过灌溉,绿油油的麦苗,听得见争相拔节的声音。路旁的绿化带里,海棠花绽开灿烂的笑颜,国槐嫩嫩的金黄,织成一条锦缎,向路的远方漫漫伸展开去。垂柳借着风的摇曳,轻柔的抚摸着这匹锦缎。迎春花早已给这个美好的季节,系上了精心编织的金色腰带。针叶松和侧柏严肃的站在路两旁,强烈的色彩冲击着眼球,目不暇接,心也随着畅快了起来。
湖边,一片茂盛的杨树林,嫩嫩的新叶,被风吹着翻来覆去的跳着独特的.舞步。喜鹊的家,已经被这天然屏风遮住,鹊妈妈在孕育后代呢,不愿被打扰到吧。漫步林间,耳边不断传来小鸟清脆悦耳的啾啾鸣叫。碧波荡漾的湖面,波光粼粼,钓友们安静的坐在岸边,聚精会神的盯着湖面那个忽上忽下随波浮动的浮漂。干枯的芦苇,头上还顶着去年的芦花,只是颜色有点暗淡,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新生的芦苇,蓬勃的张扬着,给人新的活力。远处,一对野鸭在悠然自得的相互追逐嬉戏。忽然,像喊了口令一样,耳畔传来青蛙的合唱,这不是夏季枯燥的呱噪,这声音,听起来温柔,自信,甜蜜,充满浪漫的期待,这是爱情的宣言!他们都在找寻那个共结一生的伴侣的和声。
夜,慢慢降临了,整个世界被黑色的夜幕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天上的星星在调皮的眨着眼睛。
叙事的文章 篇2
银白色的浮冰与湛蓝色的波涛交相辉映。“企鹅”号轻快地在南大洋向北驶去。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船长照例来到甲板上巡视。奇怪!那只空集装箱里怎么有动静?他走近去掀开箱盖,‘,呼噜”一声—箱中竟窜出一只毛茸茸的爱斯基摩狗。他惊魄未定,箱中又接连伸出了4个惶惶不安的小脑袋: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还是黑人小姑娘!
“喂,这是怎么回事?”老船长扬起浓眉大发雷霆,“你们准是在集装箱里睡着了,被吊车吊上船来的吧?真是乱弹琴!快出来,我马上命令返航,送你们回考察站!”
“不不,我们不回去,我们要拖冰山去非洲!”孩子们异口同声喊道。他们的喊声引来许多水手叔叔。
船长正发愣,哈哈已踏着憨憨的肩跳出集装箱,把他们决心帮助丽丽,要拖冰山去救灾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向船长报告了一遍。“船长伯伯,您这船是用液氢作动力的,准能拖得动两座冰山。我们看过海面。您的船只要稍稍绕点路就行啦!”哈哈说,老船长显然被感动了,摸着下巴思忖一会儿问水手们:“怎么样?帮帮他们吧!”水手们齐声答道:“对,是该帮帮他们。”
于是,老船长一边按孩子们的要求给他们的家长发电报,说聪聪等人趁暑假随船勤工俭学了,半月后就回去;一边把孩子们领上驾驶台,指着前边的两座冰山说:“咯,说干就干,咱们就拉这两座冰山吧!在船上,你们可得听我的指挥,不准淘气调皮……”
“不行不行,”谁知道聪聪急红了脸说,“船长伯伯,应该尽量离这儿远一点再拖冰山—这样节省动力!”
老船长对竟敢顶撞他的小姑娘有点生气,却又觉得她有理,便耸耸肩说:“那好吧,现在我先给你们找间住舱!”
傍晚,夕阳把海面照得红艳艳的,“企鹅”号即将离开南极圈,再往北就没有冰山了。
“这是拖冰山的最后机会了!”老船长来到孩子们的住舱,指着圆圆的玻璃窗外:“瞧,这座冰山和_七海虹口体育场一模一样;那座嘛、活像埃及金字塔。唔,拖这两座造型漂亮的吧!”
叙事的文章 篇3
“出门在外,说话办事多长个心眼儿!”
这句话妈妈不知说了多少次,听得我耳朵都出了茧子。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挠头的可能就是与人相处了。按妈妈的说法,现在的人们都猴儿精猴儿精的,像我这样傻实在的人,闹不好就会钻进别人的口袋,吃亏丢人现大眼,寒碜!
怕我不信,妈妈还经常用自己的“悲惨”经历现身说法,搞得我有时神经高度紧张,好像一抬脚就会踩到地雷似的。
与人相处真的就那么难吗?也许更多的时候是与同龄人在一块儿,也许是我们还都保持纯天然的本色,坦诚相见,心口如一,同学间交往很随意、很率性。是不是年龄大了,阅历丰富了,反倒胆小了,谨小慎微了。如果这就是“成熟”的话,我情愿永远18岁。
老师讲课时出现了口误,把“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的版权给了笛卡尔。我立刻举手,老师微笑着接受了我的“指正”。回家跟妈妈说起这事儿,没想到招来训斥:“傻瓜,别人都不言语,就你有文化?”
我知道老师也是凡人,也好面子,但总不会因为我的“直言进谏”就给我小鞋儿穿吧?后来的事实证明,妈妈的担心纯属多余。老师不仅对我青睐有加,还特别提升我做了管纪律的班委。
待人以真诚,生活定会回报你以真诚。
也有阴云密布的时候。前些日子,不知什么原因,同桌与我的关系颇为紧张,“冷战”了四五天,课桌上也是楚河汉界分明。怎么办?向老师求救,多丢面子,还是自己解决吧。碰了两次壁后,同桌终于敞开了心扉。原来是我一句无意的玩笑触到了他心里的伤疤,而我真诚的道歉终于驱散了连日的乌云。
其实,人与人相处并不难,只要能真诚地敞开心灵的大门,对方就一定会撤去或因误解或因戒备而设置的屏障。
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与社会接触的深入,我们必然会脱去幼稚走向成熟。但我想,我绝不会让真纯、坦诚等流失,更不会成为一个世故、圆滑的乡愿。
叙事的文章 篇4
来不及细数流年,四十一个春秋匆匆而过。儿时歌谣仿佛还回响在昨天,殊不知滦河边再没有跳跃的赤裸童年。从大山深处走出去求学的少年,又回到大山深处,任由着青春岁月从眼角旁、从额头上,自发丝间、自血液里渐渐流逝。我看着塞北秋月如钩、冬雪如席,感受着春风一笑花如海,夏雨流来万山横。
曾几何时,那个不甘寂寞的江湖少年学做游侠仗剑天下;曾几何时,那个不愿平庸的涓涓细流,唱着山歌一路走来。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时光老却不了天地山河,却风尘了江湖少年,挺拔的身影自此淹没于门派的砍砍杀杀;却干涸了涓涓细流,清澈的愿望自此隐身转为地下河。或许这就是生活本身!
那么明天呢?曾经的豪情万丈、曾经的踌躇满志,是否就这样随韶华而逝,你心甘吗?!
那么明天呢?我能就这样平凡地走下去?看大地春风正劲,小草已经抖擞着精神迎来有一个艳阳三月,那么明天,我生命的竖琴该弹奏怎样的一曲青春之歌?
叙事的文章 篇5
据说北大西洋的亚索尔群岛,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此处常年12—25度,可谓梦中伊甸园,人间似天堂。对此佳境,那些人财两闲的人们,趋之若鹜,似候鸟般迁徙,向往之情无以复加。
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这个群体里的一只“候鸟”。这天,我为他饯行。
“何必到那么远的地方寻找温暖!”浅吟低酌之间,我突然发问,“你知道吗,那种温暖,咱们这儿就有!”
“哪儿?”朋友眉头微蹙,盯着我发问,大有马上退机票的架势。
“中午站在天寒地冻的室外晒太阳,那温暖的感觉不亚于亚索尔群岛!”
“哈哈,老兄,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的确有点文字游戏的味道,但我又何尝说错了呢?
温暖感知于发肤,那是上天的恩赐。这种纯自然的感受,除了我们人类以外,还有动物,花草树木等等所有的生命;另一种温暖,来自于心灵上的感应。这种温暖,为我们万物之灵的人类所独有,她感知于心,发乎于情。不为万物所左右,不为寒暑所冷暖。对此,古人早有了悟。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可以说是最好的诠释: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可见,在人情的温暖面前,没有天寒地冻,难寻孤苦飘零。
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百姓平民,对“温暖”,都会有铭刻于心的经历和感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不同的年龄段,对“温暖”的感受也是不同的。
孩提时代,最温暖的地方是父母的怀抱;学生时代,来自慰藉的温暖是老师和父母赞许的目光;到了恋爱阶段,最能体现温暖的,是恋人灵与肉的交融;成家立业后的温暖,是平安祥和的家庭生活。那么,古稀之年的老人的温暖,又是怎样的呢?对此,我曾迷茫过。
记得不惑之年的冬天,那日阳光充足,几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坐在木凳或是轮椅上,在数九寒天之中晒着太阳。他们表情木讷,目光呆滞。我看到这幅情景,内心涌起了一种悲悯人生的怆然感:人到了这个岁数,乐趣何在?想起自己有可能步入后尘,忧从中来,难以断绝。
而前些日子的一次经历,让我对阳光下的老人的纠结,得以释怀。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中午,我坐在公园长条椅上等待一个朋友。灿烂的阳光轻触摸着我的肌肤,周身顿感暖意融融。我微微的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是一位耄耋老者。我的眼帘,被阳光浸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冥冥渺渺,自己仿佛穿越到了襁褓之中,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恬静。
我的躯体里,似乎有一股缓缓流淌的清泉,在荡涤着尘封中的记忆。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安而后能得。倏忽之间,我明白了那些晒太阳的老人,他们不单是汲取驱赶寒冷的'热量,更主要的是为了,在温暖的记忆的沙滩上,回味、享受着多彩斑斓的一生。对于他们来说,在那表情木讷、目光呆滞的掩盖下,生命之旅,从新走过!
温暖是种幸福,温暖是种胸怀,温暖是种憧憬,温暖是种满足。可以说,人的一生,是追求温暖的一生。曾参的“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我们规划出了寻找“温暖”的途径。或许会问,人们享受的温暖,与“治国、天下平”有何关联?关系甚大!试想,在一个生灵涂炭、饿殍遍野的国度里,百姓的“温暖”,何来之有?正所谓民生冷暖,系之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温暖。我将那位去亚索尔群岛的朋友送到了机场,登机前,我把李白的那首《赠汪伦》的诗,发在了他的手机上。在挥别的一刻,我摇了摇手机。他看完自己的手机后,脸上露出了甜美、温馨的笑容。
叙事的文章 篇6
很多人的行走是背起行囊,带着乡愁,行走在城市天空下。一个站台,留下一串足迹,镶嵌一段回忆。
我也喜欢行走,只是安静的在自己城市里行走,确切的说,最多的行走,就是从家里到学校38公里的往返路程。
清晨,我按时走出家门,来到学校门口,看见那只流浪狗,黄色的,瘦瘦的,耳朵耷拉着,安静的趴在那里,眼睛是温和湿润的,它看着每个路过的行人,似乎在说:早上好!
我很快融入到学校的大潮中。这个时间的人大多数脚下匆匆忙忙,一些即将迟到的中学生背着书包狂跑,校园的小朋友多是极不情愿的被父母连拉带拽,有的小脸上还挂着泪花:买早点的车子占据大多数的道路,各种餐点,路边最多的还是米粉店面,香味蔓延在校园门口。
校园公交车站旁,永远站着等车的人们,载着一车有各种故事的人,分散到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个路上,见得最多也是拉行李箱的异乡人,每个人的脸上是匆忙的,是这里的过客,就像天空的浮云一样,只做短暂的停留。
赶早的人们,形态各异,难免有人不小心碰到其他人,头也不抬的说声“对不起”。然后,逃也似的溜走,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踪影。
早晨,校园门口是最热闹的,大多数人都停住脚步。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吃早餐,也有个别的人抢那么几分钟;无论是在都市,还是在小村镇都存在这种人。
我似乎更喜欢放学以后行走。工作一周,回家的步履明显要轻了很多。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很多遍,碰见的人和事也不少,只是有些人的脸却让你难以忘记的。那个女生,应该是第三次碰见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这身学生打扮,脸上很白净,面容清秀,头发也很干净,背着一个双肩包,就那样跪在路边,膝盖下写着一行字:钱包被偷,请好心人给八元钱吃饭!她的头低着,不看路人好奇的眼光,很多人驻足摇头,大概是这世间骗子太多,相信的人很少。这么年轻,不缺胳膊不缺腿的,难道就不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或者去打工?
傍晚回到有家的小城,一些小摊小贩就开始出来吆喝,卖水果的,卖各种家什的。好几次,我都看见一个卖袜子的农村妇女,坐在摊子旁,可能生意不行,她坐在那里昏昏入睡,大概被路人拿走几双袜子也不知道;我猜想,她一定是白天干了其他体力的活儿,累坏了。
在德兴广场到菜市场,夜晚就繁华起来,摆在路边的那些鸡鸭鱼肉,从早到晚永远都是新鲜的颜色,吸引着过路人的胃口。我总是好奇,为什么那些食物颜色总是那么鲜亮?这些东西人吃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每次都要路过都要看几眼,总是有点担心。
菜市场路口的水果摊有两家,一家在临街,生意应该比较好,那个摊主看见有路过的就喊着来买水果,路过的经常是些异乡客。他常常短斤少两,那些路人买了也就不会再来了,只是摊主有一次没记住,有个刚刚搬进来的住户,让家里的孩子去买水果,摊主也当成了外地客,又看是孩子,又故技重施,结果家长找来闹得鸡飞狗跳。
靠近里面的那家水果摊大姐,为人比较和善,记得我装修房子的时候,听说家里放点菠萝皮可以去甲醛味,就去她的摊点问有没有?她当时就给了我很多,后来好几天,我还没张口,她就准备好了满满一大袋,我自然以后就在她那里买水果,我想她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吧。她的生意不错,但很辛苦,经常看见她在寒风中端着一碗热面在吃,碰见熟人都要寒暄几句,自然大家都成了她的回头客。
家里住得是六层楼房,住着很多人,每个窗户里都有一盏亮着的灯,每一天都碰见很多人,见面打招呼的,熟悉的,聊天的,每一家都有很多的故事,知道的不知道的,每个故事里都有不同的主角和配角,不一样的角色也在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行走的生活,看起来似乎平淡而无味,其实每个人的生活又各不相同。岁月的长河里,所有的走过,都会轻淡无痕,那些匆匆而过的风景,只不过是生命里的微不足道而已。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能在行走中遇见第一个微笑,遇见可以一起行走的人,不管是他或者她,在这个世界里,遇见就是幸福。
叙事的文章 篇7
故乡,我们已经分别了好久、好久,静听岁月的脚步,一次次踏上心头。时光的双手牵引着我在茫茫人海里,四处漂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已习惯了这种行走的生活。我是一个流浪的孩子,漂流也许才是我的人生。
异乡的城市很美,天空也很蓝,有着和煦的温风,也有灿烂的风景。繁华的城市,摩天的高楼,钢筋混凝土构筑的世界,笼盖了我的身体,也禁锢了我的思想。
我行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迷离在这异乡灿烂的阳光里,不能自拔。我就像那一片流动的云,不知道来自哪里,又要流向何方。
只是午夜梦回,故乡,你一次,又次走入我的梦境,山边的小路,村边的小河,童年的往事,一幕幕上演。
归乡,归乡,炸雷一样的声音,响彻我整个心房。归乡,归乡……。流离漂泊的心开始骚动不安......。
审视身边的城市,炫丽、繁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只是一个路人,风景再美,那也是别人的风景。
叙事的文章 篇8
她背着书包沿河道走过时,看见那几个染了发的少年“嗷嗷”叫着往水里扔石子,沾了泥土的石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平滑的曲线,溅起一阵水花,少年相互开着玩笑,将夹在耳边的烟取下点上。
她凝视着缓缓弥漫开来的烟雾,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们扬起的手臂很瘦,指甲也留了一定长度,像她大爷爷讲过的猿猴,她这样想着,继续听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那群男生抽完烟准备走,转身便看见了拥着粉色书包的她,玩味地彼此看了看,她有些紧张地移开视线,他们没再注意她,勾肩搭背摇晃着离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她掏出一块生锈的怀表,怀表表盘里只剩下时针和秒针,不能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她很满足,至少还没到五点,她还可以在外面待一会儿。
周围很安静,有风吹来,偶尔携带了造纸厂的臭味过来,即刻又消散了。白色的塑料袋在河面轻盈舞动,她也向外吹了口气,发出“呼呼”的声音。
她抬头看天,暗暗的,应该快要下雨了,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阵雨,她起身加快脚步往家走。
巷子两旁照常被箱子占据了,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箱子,远远看见自己家门口停着大爷爷的自行车,她一阵欣喜,大爷爷来看她了。
越加着急地走到大门前,她听见大爷爷说了一句“那是你哥”,显得很愤怒,她推开里屋的门,大爷爷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而二叔则铁青着一张脸吸烟,见她回来了,冷哼一声就走出了房间。她当做没看到,叫了声“大爷爷”。
“丫头,过来,大爷爷今天给你带了好吃的。”老人解开随身带的包裹,里头是几包枣糕,那是她最爱吃的零嘴。
“善善呢?”见她吃得满足,老人开口问。
“她跟男朋友约会去了。”她前几天放学回家,就瞧见曲善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在喝奶茶,男生紧握住她的手,很亲密的样子。曲善笑得很开心。
“你跟二叔又吵架了?”她抬头问。
“那混账东西整天吵着分家,你爷爷怎么生出这样个……”她大爷爷摇头叹息。
她闷着头咬着手里的枣糕,没打算发表任何言论,早就习惯了的东西,她再也不会刻意去关注。
“哐当”厨房的锅似乎被打翻了,她知道一定又是她奶奶闯的祸,匆匆跑到厨房,神情呆滞的老妇果然局促不安地站在炉灶前,她走到她奶奶跟前,尽量温和地说:“奶奶,你去歇着,不要到处乱走。”
老妇皱着眉头,像是在想什么,突然间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阿志,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她蹲下双手捂面,声音嘶哑。
很小的时候***妈告诉她,奶奶这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时好时坏,她后来上了学,书上说这病的洋名叫阿尔兹海默症,那时她奶奶犯病的次数还少,能记住她,有时还会买糖给她吃。她学会读“阿尔兹海默”这几个字后一个月,那个健壮的顶梁柱变成了白布下的一堆失去活力的东西。出殡那天,她奶奶扒着那副劣质棺木哭死过去,她姑姑和妈妈赶忙掐她人中,她奶奶虽缓过气来,但不停地捶胸痛哭。
她记得她没哭,但是一连一个星期都不出声,傻傻地望着天,她觉得难过又恐怖。她二叔过了几天就开始在家里闹着要分财产,***妈被气哭了,也骂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二叔游手好闲,只顾着去街头王家赌两把,脾气也臭。她站在那里怒视她二叔狰狞的面孔,心里萌生了深深的恨意,她当时年幼,冲过去就咬了他一口,冲他喊“坏蛋,我恨你”,她二叔反手就扇回了一巴掌。
她懵了,妈妈问她疼不疼,她竟答不上来,她扫视在场的人,姑姑转过身去叹气,奶奶躺在床上睡着,她幺叔也只是劝解了二哥几句。
她听见***说:“姓曲的一家人果然日子都不好过。”
唯一有发言权的是她大爷爷,她没见过她亲生爷爷,便跟大爷爷最亲。她二叔有些忌惮大爷爷,她见到二叔被呛到无话可说时便觉得特别高兴。
“大雨快下了。”窗外隆隆雷声响起,大爷爷说,“丫头,大爷爷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她点点头,大爷爷在家里停留的时间永远有限,大奶奶不大乐意他来这里。
大爷爷走后,她端了板凳坐到门口去,房间里很闷人。瘸腿的大黄也沿着墙线向她走来。大黄是她捡的一条土黄狗,估摸着跟她一样大,只不过狗到了这个年龄也是条老狗了,它明显不如从前精神了,头顶掉了几簇毛,连看人的眼睛都像极了她奶奶那双有些白内障的混浊眼。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下雨前的风吹过来,很舒服,她闭上眼,听见高速公路上一驶而过的汽车的鸣笛声,尖利得令人有种奇异的眩晕感。
雷响得毫无规律可言,她盼着天倒下来,不过十几分钟,这雨真就哗啦啦下起来了,她将凳子挪后了些,碰到了她奶奶的腿。她仰头看她奶奶,老妇重复着一句话:“落雨了,落雨了。”
她应着奶奶的话:“落雨了。”
雨滴打在撒了谷子的地上,将黄褐色的谷壳同泥土混在一起,生成了一个个水泡泡。
“吃饭。”妈妈喊她。
她懒懒地嗯了声,折身去拿碗。
吃饭的房间窄小,她二叔占着最舒服的地儿,以便看电视。她闷不做声地扒哒完一碗饭,离开了饭桌。
夜里雨停了,她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她爹她娘,还有她大爷爷和奶奶,几个人就这样坐在稻田边的树下。
她从未这么平静过,平静的同时是虚假的不孤寂,她抱紧了枕头,换了个姿势睡。
这天很寂静,她没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