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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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文章 篇1
提到梅花一词,自古至今不缺乏赞美之词。王冕的“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几许淡墨勾画出梅花点点;王安石的“墙脚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那在严寒中独自开放的梅花,暗香盈盈;“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梅花也经不起相思的情意,悄悄来到窗前。
我国最早提到梅花一词是《诗经》里,如《尚书•说命》:梅花可以入食,若作和羹,惟尔盐梅。想起那垂涎欲滴、晶莹剔透的梅花糕、梅花烙,自然对梅花更加喜爱,仿佛隔着时空也能嗅到那梅花淡淡的清香。古人说“梅开五福”,小小的五个花瓣象征着人生的福禄寿禧财,当梅花迎着风霜、冒着凌寒、经历了风霜之后,悄悄绽放。人生若能经得起风霜的考验,想必人生的福气自然也会在经历了苦难的岁月之后,纷至沓来,赢得人生的五福。
严寒风霜摧残不了梅花的志气,仿佛越是受到考验,那小小的梅花越发在寒冷中开得绚烂,红如朝霞、白似瑞雪、绿像碧玉,或是墙脚数枝梅,或是山崖上的几枝梅。待到百花开尽,梅花独自在风中绽放,仿佛就是报信的使者,“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走进梅花,便是清香盈来,沁入心脾,空气里都氤氲着淡淡的花香。光秃秃遒劲的枝桠上三五一丛的梅花,有的已是完全盛开,有的含羞半开,有的还是花骨朵,仿佛就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画。想起扬州八怪的金农,他长于花鸟、山水、人物,尤擅墨梅。作品《墨梅图》造型奇古、拙朴。梅兰竹菊,自古就是四君子,梅又是四君子之首。也是岁寒三友之一。经历了彻骨的寒香之后,春天悄悄在暗香中迎来,梅花片片点莓苔,化作春泥更护花,只有香如故。这大概就是梅花的真君子气概。无论是绽放,还是落寞,都是默默地,耐得住严寒,守得了寂寞。
梅花的品种很多,在江南尤为甚多,五月的江南便是梅雨季节,这儿的梅子与梅花虽说都属于蔷薇科,一个李属,一个梅属,梅子是开花结果的。到了梅子熟时,雨便缠缠绵绵下个不停,望着屋外天空中一幕幕的雨丝,便起了相思意。想起“折梅逢驿使,寄于陇头人”,远方的.友人呀,江南无所有,那就聊赠一枝春吧。 多少相思意,多少思念在心里静静开放,但愿君心似我心。
关于梅花的轶闻趣事也不少,北宋处士林逋(和靖),隐居杭州孤山,不娶无子,而植梅放鹤,称“梅妻鹤子”,被传为千古佳话。他的《山园小梅》诗中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梅花的传神写照,脍炙人口,被誉为千古绝唱。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仁人志士咏梅、画梅、赞梅,梅花就是人们心中盛开的雪莲花,圣洁、高雅,不畏严寒,不惧风霜。梅花虽比不上牡丹的富贵,比不上玫瑰的妖娆,也比不上芙蓉的婷立,却也以自己的姿态赢得人们的喜欢。多么高贵的品格和节气,无不让人心生喜欢和敬意。寥寥几笔便能刻画出梅花傲雪的姿态,寥寥数语却道不尽梅花的傲骨。它的傲雪风霜的品质,盈盈暗香的情怀,激励着古往今来之人,拂动着人们的相思。说不完,道不尽,“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就是天上下凡的人间仙子。
梅花文章 篇2
梅花香自苦寒来,小小的花瓣,细而有劲的枝条,淡淡的粉白,缠绕在周身的花香。那是一种在冬天才傲然开放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小小的花瓣,细而有劲的枝条,淡淡的粉白,缠绕在周身的花香。那是一种在冬天才傲然开放的花,那是一种雪花压不倒的花。是的它就是梅花。
而此时,就在这漫天遍野的雪中,就在这万物的叹息声中,梅花出现了,就在这漫天飞舞的风雪中傲然挺立着,她那高而细的枝干,丝毫收不到风雪的影响。傲雪凌霜。在风雪的吹打…。你看在哪风雪中傲然挺立,怒放着的梅花,难道在那漫无边际的白雪中你,你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株挺立着的梅花,你就不被她那种不畏寒霜,坚强不屈的精神所感染吗?难道你不曾想到她与红军战士们坚强不屈的精神有多少相似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这就可能是中国人为什么喜欢梅花的原因,坚强不屈。在那么寒冷的冬天,连人们都懒的出门逛一逛,而梅花却是毅然的挺立在风雪中,这就是我们所要学的`梅花精神,就如我们以前学过的课文《梅花魂》体现了远在异国他乡的老人对梅花的无限喜爱和对梅花精神品质的无限爱慕之情。
人们赞美荷花是因为它的出淤泥而不染。人们赞美牡丹是因为它的优雅富贵,而我却赞美梅花,是因为它的那种坚强不屈,傲雪风霜的精神,同时也象征了那些困难面前不低头,越挫越勇的我们!
梅花文章 篇3
梅花自古以来就一直被人们称赞,被诗人赞美,关于梅花的诗句多不胜数,比如: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而诗热所赞扬梅花品质都是千篇一律,不是不畏严寒,就是坚贞不屈。我曾经看到过许多关于梅花的诗句与文章,我发现了梅花的聪明。你看。
梅花没有牡丹花的雍容华贵,没有菊花的尊贵典雅,没有水仙的婀娜多资。阳春三月,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季节。公园橙黄迎春花儿;纯洁无暇的百合,亭亭玉立的郁金香,奇花斗艳,美不胜收。然而在这花的海洋里却找不到梅花的身影,难道这千百年来被诗人赞美的梅花不存在了吗?不是的,它们不开在阳春三月,而是开在寒冬腊月,然而这也是它们的聪明之处。
梅花的枝干是干枯的,花朵也是没什么出色,如果它们在这万紫千红的春天开放,在这美丽的花海的衬托下,它们能有什么作为?那些诗人看到梅花,便想:这梅花也没什么了不起?跟牡丹花,菊花,水仙花等比起来,差得十万八千里,拍马都追不上。可是在寒冬腊月开花呢?百花凋零,它凌寒独秀,这样的话,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一阵寒风吹过,几乎把人给冻死,可是,发现,在凛冽的寒风中,仍然看到花,就会让人感到喜出望外。梅花还硬撑得挺起了腰杆子,装出一副愈强则强的样子。这样,中国的诗人便觉得梅花非常了不得,纷纷写了关于梅花的诗。来赞扬梅花。到了春天来时,梅花赶忙收工,害怕一比,变得黯然失色,并且转初一副大方的样子,把春天留给百化。
梅花的聪明给了我一种启示:只有抓住机会,不怕危险和困难,才能显示出自我,才能显示出本领,才能显示出个性。
梅花文章 篇4
冬天,总是喜欢做一些刻意的事情,比如踏雪寻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第一次读到和梅花有关的诗句,还是在小学的课本上。从课堂上得知,北宋有一位著名的政治家叫王安石,他提出了变法,因得不到支持而被推翻。处境艰难,内心感到孤独,以梅花自喻,抒发情感。至此,梅花在我脑海里和那些孤寂又清高的文人骚客有着千丝万缕的缠绕,它不俗,却懂的人很少。
很少见到梅花,特别是小时候。住在依山傍水的小镇上,泉眼溪水,翠竹菡萏,杏白桃红,这些风光自是旖旎,梅花却不寻常。每每想起小时候的那首古诗,心底便罩上了一层暮霭,仿佛梅花就在不远处……
后来,读到了北宋诗人林逋的《山园小梅》。尤其是诗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对梅花的赞美,喜爱至极。梅的姿态,梅的香气,可谓雅致!想那林逋,宋时钱塘名仕,隐居杭州孤山,终身不娶不仕,爱梅种梅,以梅为妻,与梅花朝夕相伴相依,不离不弃,终身皆老。死后,宋仁宗赐谥和靖先生。一个爱梅爱痴了的人,才会落笔如此清香迷人。
是梅花给了和靖一生的寄托,让他放下了俗世里的种种?还是他读懂了梅花的品性,甘愿孤独相伴?我想,这不重要。因为,后人不但欣赏这首诗,也常有以他淡泊宁静的品格为榜样,做以山水花草为知己的“局外人”。倘若和靖先生没有一颗孤傲淡泊的心,他怎么能挚爱上梅花呢?想必,这尘世的每一种花和痴迷它的人都有着不解的渊源?
周敦颐爱莲,出淤泥而不染;陶渊明爱菊,隐逸遁世;和靖先生爱梅,淡泊清静。于我,更偏向这寒冷中的一抹暗香。总觉得,它能救赎冬天,最好配上雪花。无怪乎,多少人追逐着踏雪寻梅的意境。
梅花,开在寒冬的枝头,开在百花殆尽的季节,不与他花为伍,凌然决绝,不辞严寒。赏梅,需得要耐得住寒冷,或踏雪,或顶风。
还在西安上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她们相邀去了公园,说是看梅花。那时候,我没有去。我觉得太热闹的气氛或许会破坏了寻梅的意境,也多少有点哗众取宠的感觉。我在宿舍里,一针一线地绣花,锦帛上,刺一朵娇艳的梅。用手来回的抚摸,喜欢它的娇艳只为我一个人而盛开。她们回来的时候,拍了各种姿态的'照片,说是冲洗了给我看,遗憾我没看梅花。我心里嘀咕,你们去你们的,等放假的时候,我一个人去,清静。
其实,一个人也没去成。有些事情,太执着了,却错过了机会。
影视资料和摄影展自然是不会误了梅花,我也见过很多。但是,终究没有一个人寻得清静的时刻,真真正正赏一次梅花。每一次与梅的碰面,都是急匆而喧哗的,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去岁,一场洋洋洒洒的雪花在飞舞,地面上早已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下了决心,要去踏雪赏梅。那日,寒风凌冽,路上很难遇到行人。一个人去了南山道上的广场,听说那里有腊梅。刺骨的寒冷,钻进了我厚厚的羽绒服里,刘海上堆积了一层白雪,眉毛似乎也成了白色。功夫不负有心人,远望,黄色的腊梅花已经在枝头挺立,开放。凑近,清香扑鼻。梅花开得热烈,赏梅的人却只有我一个。偌大的广场花园,白色的世界,三树腊梅花怒放,雪落在花枝上,梅雪相映成趣,喜煞了我这样的愚人。
没有人为我拍照,我只为梅花拍照。在这样一个早晨,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心里阵阵喜悦。
我知道我没有牡丹的容貌,骨子里隐藏的一些凛冽,有时候酷似梅花,宁愿高傲的抬头顶风寒,也不愿在百花园里争宠献媚。
所以,常常我也会孤独。
今冬无雪,暖洋洋。我以为见不到梅花了,岂料意外的惊喜让我愕然。黄昏,在整理屋子,女儿匆匆回来折了几枝黄色的梅花给我,并说:“妈妈,好漂亮的假花呀!”
我细看,是腊梅。暗香浮动,阵阵入鼻。我解释是梅花,她以为冬天是萧瑟的,怎么会有真花如此雅致?
顷刻间,小屋被清香溢满。我把花枝插在盛水的瓶子里,放在书桌上,静静欣赏。
安静的屋子,惟有我和它。我的眼珠上印满了梅花,一点点在散香。
第二天,女儿拉着我去了小区的一个角落。这里幽静无人,一树腊梅正悄然绽放……
梅花文章 篇5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是啊,不论风欺雪压,冰天雪地,地动天寒,梅花都在顽强地生长。
在百花凋谢之时,唯有梅花还傲雪怒放,它那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使人们常常会想起这样的诗句;“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天天下春。”
那晶莹透亮,带着清香远溢的花瓣是多么精致,多么美丽,多么秀美。恐怕只有画家才能画下这么美的花来!有的红如火焰,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如珍珠……你看,那朵朵玉洁冰清的梅花开满枝头,花朵上还挂着一团团洁白无瑕的小雪球;你瞧,有的花中还隐约出现一只只小蜜蜂在辛勤地工作;你听,有多少人在赞叹它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雪白,淡红鲜艳的花朵,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呈现。那时,百花枯萎,但这样美丽的梅花依然在绽放。她是多么坚强啊!迎着寒风,冒着冰雪,向着困难,坚贞不屈。梅花就是这样的品格,它从来不与百花争夺阳光明媚的春天,也从来不炫耀自己,她只是昂首挺胸,开放在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大地。她有着一副傲骨,也从不骄傲自大,梅花是坚强伟大的!
梅花斗雪吐艳,凌寒留香,铁骨冰心,高风亮节的形象,鼓励着人们自强不息。坚忍不拔地去迎接春的到来。
充满着欢乐与斗争的人们,永远带着欢乐,迎接雷霆与阳光。是啊,这梅花不就是我们的消防战士吗?他们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寒地冻,他们都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啊!梅花,我赞颂你!赞颂你那不屈不挠的精神!我更赞美你那样的人!
梅花文章 篇6
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江村。
一枝先破玉溪春。
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
剩向空山餐秀色,为渠著句清新。
竹根流水带溪云。
醉中浑不记,归路月黄昏。
是不惧风霜的一派气节,是赛过百花的一抹清丽;是挺立严寒的一种意志,是与世无争的一片高洁;是与月相伴的清雅,是伴雪而生的芬芳;是清纯秀美的寄托,也是孤独心事的低诉;是独傲世间的勇气,也是苦苦绽放的思念。
可柔、可刚;亦柔、亦刚,这便是梅花,古往今来,在千万诗人的笔墨中,蘸成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浓淡,不同的爱恨情怨。
我生在江南,我喜欢梅,不是因为历代文人墨客的喜爱,亦不是因为那些流传千载的诗文,我只是喜欢。
喜欢她断然的清绝与令人不敢逼视的风雅,喜欢她素瓣掩香的蕊,喜欢她团玉娇羞的朵,喜欢她横斜清瘦的枝,更喜欢她是月色黄昏里一剪闲逸。
那一剪寒梅,从三千年前的诗经走来,穿过依依古道,穿过魏晋玄风,穿过唐月宋水,落在了生长闲情的江南,落在了我的心里。
踏雪寻梅,仿佛是宿命的约定,这约定,期待了三生,穿越万水千山,才与我悠然地邂逅。
我踏雪而来,没有身着古典的裙衫,没有斜插碧玉簪儿,也没有走着青莲的步子。
我寻梅而来,没有携带匆匆的行色,没有怀揣落寞的心情,亦没有心存浓郁的相思。
我只是来轻叩深深庭院里虚掩的重门,来寻觅纷纷絮雪间清淡的幽香,来拾拣惶惶岁月里繁华的背影。
我拾径而上,漫步在幽静的梅园,立于花影飞雪之间,恍若隔世遥云,浮游仙境。
百树梅花,竞相绽放,或傍石古拙,或临水曲斜,那秀影扶风的琼枝,那暗香穿盈的芳瓣,无须笔墨的点染,却是十足的诗味沉酣。
人入梅林,絮雪埋径,又怎会在意红尘的纷呈变化?又怎会去计较人生的成败得失?如果你选择了宁静,浮华就会将你疏离。
雪中寻梅,寻的是她的俏,她的幽,她的雅。
那剪寒梅,是青女轻捻玉指,散落人间的思绪;是谢娘彩衣倚栏,观望吟咏的温婉。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疏影暗香,如此高雅的意境,暗合了林和靖悠然隐逸的恬淡情怀。
林和靖一生隐居孤山,依山种梅,修篱养鹤。
他淡泊名利,绝意仕途,梅为妻,鹤为子,清莹的冰骨,宛然的风节让后人称叹。
苦短人生,有几人舍得轻轻抛掷;锦绣年华,又有几人不去孜孜追求。
纵有高才雅量,也未必能看淡世事的消长,悟出生命的真意。
雪落人间,舞弄如絮的轻影,穿庭弄树,推窗问阁。
我飘忽的思绪,在无岸无渡的时空里回转,我恬静的心怀,在花香酣梦的风景里吟哦。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梅花宛如知己,将某个温暖的瞬间凝望成永恒。
一枝梅花,牵引出云梦般的往事,试问那位遥远的故人,是否还会记得这个素衣生香的女子?折一枝寒梅,寄与故人,若干年后,如果再度相逢,是否还会记得曾经青翠的记忆,记得昨日遗失的风景?天地间,雪花以轻盈的姿态做一次洁白的回想,追思过往,那些苦乐的年华,在寻梦者的眼睛里演绎着生命最初的乐章。
行走在幽境之中,所有的浮躁都会随之沉淀。
见地上雪色晶莹,残香如梦,不由想起陆游笔下的梅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在这里,梅花曲折的命运,如同陆游坎坷仕途的剪影,这位失意英雄因为梅花的别有韵致而显得更加高洁深沉。
哪怕零落成泥,也不会忘怀她冰雪的容颜,哪怕碾作尘土,也会记得她翩然离去的背影,哪怕繁华落尽,也会永恒留存她淡淡的幽香。
亭阁楼台,可见人间春意;清风寒雪,自引庭院幽香。
我仿佛行走在千年的风景里,在曲径通幽处寻找古人散落的足迹。
冰洁无尘的梅花,以超然脱俗的气韵在翰墨里飘香,以轻逸若仙的风骨守护人间至真的纯净。
那执手相看的身影,与世无争的高雅,感动着我踏雪寻幽的心灵。
也想学古人寻觅清幽之处种梅赏梅,也想在匆匆流淌的时光里写出千古文章。
此处,却成了无字之诗,任由思绪在梅与雪的呼应中,畅意游走。
那一片冰雪的世界里,有红装绿裹的孩童,在晶莹的冰层上追闹嬉戏,尽情地滑翔。
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忘乎所以的快乐,是一幅意趣盎然的生活画卷,舒展着他们飞天的梦想。
不知谁家的孩子,他年还会来寻觅今日宛转的童贞,不知谁家的孩子,还会记得这一次追风逐云的冰上舞蹈。
我从来没有这样向往远方,我希望借着鸟儿的翅膀,在碧空无垠的天际,在浩瀚清澈的冰雪中,做一次忘我沉醉的飞翔。
踏雪而来,乘风而去,离合的光影在明亮的阳光下升腾灵魂的舞蹈。
或聚或散的梅花沉睡在冰雪的梦呓里,引领我年轻的生命到达春意盎然的地方。
寻思古人,同样的赏梅,却有诗人把酒而吟的雅致,却有离人见梅思物的忧伤,更有老者抚今追昔的感慨。
一缕诗心,穿越楚辞汉赋,流经唐诗宋词,飞度千山碎雪,抵达繁华的今世。
江南梦逸,云水声寒,今生,我愿意做一剪轻逸的梅花,在风雪中傲然地绽放,带着今生的夙愿,带着隔世的梅香。
梅花文章 篇7
梅花不是什么娇贵的花,她既没有牡丹那样国色天香;又没有丁兰那样冰肌玉质;也没有桂花那样十里飘香;更没有菊花那样金光灿烂。她普通而不平凡,吹拂她的不是轻柔的春风,而是凛冽的寒风;……滋润她的不是甘甜的雨水,而是寒气逼人的冰雪,照耀她的不是灿烂的阳光,而是寒冬里的一缕残阳。她依然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梅花的颜色最常见的有红、粉红、白色。红色的梅花艳若桃李,灿如云霞,又如燃烧的火焰、舞动的红旗,极为绚丽,颇具感染力。梅花的花蕊圆圆的,整个花蕊就像一个圆圆的月亮。花蕊的外面是一片片小小,圆圆的白花瓣,层层包裹住花蕊,更显现出梅花的小巧、可爱。是下面是片片飘落的花瓣,好似仙女撒下得花一般,让人产生许多遐想……
梅花是那么的朴实,在那寒冷的冬天,许多花儿都顶不住风寒而枯萎而梅花面对着寒冷的冬天,依然坚强的面对着,绽开出美丽的花朵,人们纷纷称赞,赞它坚强,赞她美丽,赞他朴实,赞她婀娜……,她,放弃绿叶的衬托与呵护,依然傲立于霜枝之上,闪烁耀眼的光芒,她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铮铮傲骨,欣赏梅花,不只为其凌寒而来,迎风冒雪的坚韧,更欣赏她默默开放的品格;欣赏她毫不炫耀的气质,更欣赏她,无意争春的豁达。
梅花是那么的辛勤,在那寒冷的冬天里,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在小小的犄角旮旯里……没有一个人称颂他,没有一个人来欣赏他没有……他依然开放,那么美丽,那么动人,那么……尽管没有人欣赏,直到开出那美丽的花朵,才有人会注意到哪个角落里还有一颗梅花,才会有人停下脚步看看那绽放的梅花,赞美开来,尽管没有人给她任何东西,她还是任劳任怨!在凛冽的寒风中,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里,依然傲然的伸展她的腰肢,绽放它那耀眼的美丽。“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她放弃了百花争艳的春天,带着一副独有的傲骨,毅然开放在静寂的严冬,严冬吞噬了无数娇媚的花卉,而梅花却为败落、稀零、单调的寒冬,增添了闪亮的色彩,这也许也是一种大无畏精神,放弃了环境温和的春,在冬散发着芳香,也正是选择了这个冷寂的季节,她才会变得更加引人注目,梅花不可泯灭的美的精神。
梅花以它的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立志奋发的'激励。啊!我爱梅花,更爱拥有梅花品质的人!
梅花文章 篇8
以前父亲在老家院里种了两棵梅花,一棵腊梅花,一棵红梅花,那棵红梅挨着丹桂,逢冬梅叶零落,梅枝探进桂花叶里,就会热辣辣地生起火,融融春意就这么一簇一簇地暖了这个小院。腊梅独处,周身只有一些奄奄一息的花草,它似乎更安静些,在未开花之前,它就那么静着、等着、想着,忽一日清晨,它的深远的思绪便萌出几朵成熟的深黄,牢牢挺在枝端,只低头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一树冷香,然后仍是安静。
当两树梅花妖娆十分的时候,父亲就会说,折些梅枝插到花瓶里,一屋生香。我没有折过,没有生命的梅枝,花都开得有些勉强,更何况渐失渐无的香味!冬长寂寥,不免闲闷,这时候迎着凛冽的西北风站在树下,就能得到片刻的美好和安宁,花能怡人,且是一树的花!这样过了多年,两棵梅树越长越喜人,花也开得招人待见。
父亲是爱极了梅花的,可就是因为太爱,他侍弄得失了分寸,有一年冬天,它们没有开花,父亲说,二十多年的老树了,年年开花,它们累了,这是歇一季呢!等粉杏遍野,海棠凋落后,它们的叶子还在枝干里蜷着,没有露芽儿,它们没有再醒过来。——它们死了!
死了的梅根又立了一年,那两缕倔强的灵魂伏在干枯的枝干上一动不动,倘若哪天霜浓雪浅,我定能看到枝端的潮思和泪花,流年旧忆里,这种无声的告别最为诀决。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根被刨出来,它们的枝被放倒,然后拉出院外,零乱在那里成为一堆风景,我和父亲都有些失落,小院也失落起来,那年的冬天亦是失落重重。
前些年桃花开的时候,父亲开始在几棵荆木条上嫁接桃枝,过了一秋,荆木有了新鲜的枝条,在等待雪花的日子里,它竟然有了桃红的苞,父亲会说,瞧!我嫁接的梅花!
我问父亲:“这算什么梅花呢?”
父亲笑着说:“就叫桃梅吧!”父亲很开心,眼里开满梅花。
这“桃梅”在腊月里含苞,直直含到三月,方才与桃花一起盛放,父亲起的名字实在是贴心。又一春,父亲如法炮制,在别处寻得了野生的眦牙梅,又嫁接到粗壮的荆条木上,结果那梅真是野性难驯,柔软的荆条枝上果真竖起了朵朵花瓣,数也数不过来,只是妩媚不足,粗野有余。
我家大门两边,父亲种了两棵松树,也十几年了,矗立挺拔,郁郁葱葱。院外的竹子原来只有几棵,没过几年,倚着院落竟荫成了一片小竹林,父亲说无论如何是少不了梅花的!父亲老了,懒得出外买梅落种,闲来无事就自己培植,竟然也培植得有模有样,虽是山野梅花稍欠风姿,但总算是凑够了“岁寒三友”。那么一眼瞥过这些花木,便将这些花木种在了心底,它们似乎从未有顾及过我的目光,它们有着一个怎样的世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们是父亲的另一个世界。
如果在一个冬天的傍晚,霞光正浓,静谧无风,只身立于这些梅枝下,还是会隐隐嗅得一股冷香,这香气绘就着西风霜花,勾勒着水来月去。确实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把这句诗念给父亲听,父亲说他不太懂得,但他说听着意境挺好的,他会拂过一枝梅问我:你闻闻,香不香?
我说,很香很好闻。
父亲说,他的花草情结缘于姨姥爷。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但都是小打小闹,从没有正经的侍弄过,直到有天进了姨姥的院子,看到了院子里名目繁多的花木,方才知道天外有天,花外有花。
真正的养花人嘴里不说爱字,倒是每棵花都能活着开在他的手下,这应该是对花草最生动的表达。去姨姥家里,是我童年的一件乐事:一是可以象个野小子一样爬山,二是可以看到我平常看不到的花草。
那个院子就在登封的一座香山脚下,山不出名,不大,也不陡,却也是有水有林,特别安静。传说这里是唐诗人白居易的隐居处,山顶上有一堵圆形的围墙,墙内有座小小的山神庙,听父亲说,以前常有香客叩拜,破四旧时,一些神龛、条幅和神像都被砸了,一直没有什么香火,庙的旁边有白居易的生平碑文,也被砸得剩了一个角,到底是哪个年代曾经修缮过,至今也无从考证。那时年小,听大人们这样说,到了今天,我还是愿意这样相信!毕竟有个大诗人曾经在故乡住过,这是很让人有脸面的事!早些年一个东汉曹操,各地都来争他的归属地。白居易倒是没人争,且就让他在我们故乡住下来!
半山腰有个山洞,山洞深处有处泉眼,人进了山洞,就得打开手电筒,里面水音潺潺,越往深处回音越重,也越是清凉,洞顶不时有水珠滴下,滴得密集的地方,串成几排珠帘,灯光闪过,一片璀璨。往里走约十几米,顺着灯光,山石旁边有一个大水坑,只见泉水烁烁,汩汩直往外冒,山民们的水桶只在泉眼处下水,扁担勾着水桶,随便那么一摞一拽,满满的一桶清冽就拉上来了!他们说这里的水最干净最甘甜,盘几弯山路过来挑水也是值得的。我捧过泉眼处的泉水喝,沁心入脾一凉到底,会一刹间消了我额头上的汗,爽得不得了!遇到雨水足,山泉也足,山民们顺着洞口凿出一条水道,漫过石头的水就流出来,形成了几道湍急飞奔的瀑布,这些瀑布缠着山腰就分散成几股细流,在山脚下汇合后成为一条不大不小的河,这条河就从姨姥爷家门前流过,清澈见底,终年流淌。
姨姥爷一大家与他的院落里的花草树木一样,都是喝着这样的水度日月,花草芬芳,年年娇艳,姨姥爷和姨姥也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小时,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在他们家里住上几日,姨姥只有一个女儿,姨妈在外地工作,倒是两个女儿跟着姨姥长大,她家人丁少,却喜热闹,隔上一些时日,就会托人捎信让我去家里玩儿。我去之后,就跟着表姐们一块儿爬山,一块儿进山洞,一块儿叽叽喳喳地捉鱼虾,最多的时候,是提着小水桶满院子里帮姨姥浇花,表姐们也喜欢花,只是她们看得多了,也就惯了,倒是我一直觉得稀罕,出没于花丛间,永远不知疲倦。
姨姥喜欢聊家常,她能把老辈子的某天发生的的某事,某事里的某个人,某个人的好赖恶丑一天几遍的说,象一直“嗡嗡”吵着花朵的老蜜蜂,姥爷听得烦了,就站在那里数落她话多。姥爷一搭腔准没好话,张口就是:“都不看看太阳挂到哪了,说得嘴都起泡了吧?花儿还等着喝水呢!”姨姥不再吱声背过身就去打水,可不到三分钟,就又会给身边的我絮叨,我愿意听她说话,她说的话能把陈年往事说得有声有色,把某个人形容得惟妙惟肖。我象听故事一样,觉得新奇好玩儿,所以她干活时,我就在她身旁,不象表姐们,跟野性的小雀似的,不知在哪棵树梢上落着。
她总说我懂事,愿意跟着她侍弄花草,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跟着姨姥忙在院子里是有企图的,除了听她说东道西,咧嘴一笑,看花那是自然没得说的,最大的好处是,她累的时候,会拉我在花从间找个石凳坐下来,伸手从她的偏襟衣兜里掏出来几颗枣或一把花生让我解馋。她经常说,妞妞正长呢,多吃些!我二话不说,专等着她这句话出口,双手接满吃食儿可劲儿往嘴里送。
至今仍记得,她坐在花丛间,被花海遮去了半边身影的样子,她的拨弄花草的手沾了些许的泥土,泥土还潮湿着,带着草腥的味道,阳光照到的她的脸上,满额的皱纹都有了光芒。一直以为她的慈爱,我随时索取,她随时给予,只是花开几日就败了,我得趁着它们好看多看几眼!其实花开年年总是那个样子,而人却不如花,花颜再绽,明年又是旧模样,而人面易衰,不消几春,就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当初了!
不是我迷恋这满园的花草,姨姥的院子太深太大,有些草本花恳了畦,拔了草,长得规规矩矩的,有的妙在花木成树,高过院墙去,花冠硕大,香袭四野。再加上姨姥爷把这些花木统一布置,且景致有序,宛如进入了一个大园林。对于每棵花木,我都会忍不住去探究它。
有年春来,我去姨姥家,未进院落,我就开始兴奋,那些越过院墙的青青翠翠,只一眼看过去,就令我心醉神弛,待走近院门,口里鼻里全是混合起来的的花香,推开院门,任谁也会惊呆了那一院子的姹紫嫣红,先别说粉杏梨白,也别说刺槐丁香,单是那丛绛红的牡丹,那珠蓝莹的玫瑰就足以让人望之羡之。还有窗台上的几碟白素水仙,细弱的几盆文竹,廊柱下的几根金黄佛手,新鲜的满枝洋桔,那些刚冒出芽儿来的含羞草,咧开了嘴的紫槐花,各种颜色出挑的月季,就足足让人迎接不暇了!移步慢走,穿过前院,到了后院,更是了不得,倚着院墙,竟然还有若干银杏,几丛松竹,几棵梅树,那时节,梅色尽失,刚刚抽芽,真真应了那句“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我总是这样,进了这个院子就开始看花,看了东边那棵未开的蔷薇,再看西头这朵盛放的芙蓉,有时候,对着花蕊轻轻的吹气,吹走了蜜蜂吹走了蝴蝶,吹得花粉蜜一般荡在空中,香得有些腻,偶尔接连着打几个喷嚏,姨姥姥会笑着喊我过去,她说怕我花粉过敏了,脸上起痘痘,我根本不听这些,照样吹我的花粉,撵我的蝴蝶,有痘痘长到脸上有什么关系!直到姨姥喊我吃饭,我才规矩一些坐在饭桌前,姨姥姥直往我的碗里夹菜,我的目光总是溜向窗外,窗外的鸟声啁啾,飞来飞去飞到了大山深处,飞得我的心也飞了起来,飞到了那些花花朵朵身上,我猜不透那朵缠在篱笆上,明明清晨开得很欢的牵牛花,何以到正午就缩了花蕊?!我更猜不透,那朵金灿灿的扶桑,我家也有一棵,怎么它到了冬天就捱不过,姨姥家里的,却活得这样好?!
姨姥爷很有耐心,他给我讲很多花草的培植和习性,我不懂也听不进去,常常是听着听着,小手就想捏一下花瓣,姨姥爷笑起来,轻轻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他的花儿一样,暖得象春光。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照样不听话。有次,我临走的时候,悄悄地掰了个佛手的边角儿,塞进裤兜里,走在回家的路上自己偷偷闻,到家以后,父亲说闻着我身上有一股果子的清香味儿,吓得我趁他不主意,顺着院墙就扔了出去!隔一段时间再去姨姥家玩儿,也没有人戳破。只是在我走时,姨姥摘了一个大佛手还有几个木瓜给我,她慈爱地说,这些果味很好闻,喜欢就给你,咱家有很多!当时我的脸臊得跟杜鹃花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凋自落去,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个院子的,只觉得面皮发紧,脖子发硬,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因为这件事,我羞惭得好长时间不敢去他家。
过了一些时日,姨姥托人捎来了信儿,说是让我去看姥爷新栽的山茶花。一时那个边角儿佛手的事儿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不打算去的,可心里想去,矛盾了好几天,父亲催得紧,说姨姥好长时间不见我想得慌,我想这倒是真的,只是我让父亲陪我一起去,有父亲在场,姨姥应该不会再提那件事!
他们似乎把那件事全给忘了,姨姥还是会塞给我花生、核桃,不过,我好象突然长大了,知道推让拒绝。姨姥爷依旧带我在院子里转悠,给我讲各种花的产地和特点,我还是听不进去,可是父亲有心,他却记下来。那天,姨姥爷特别高兴,送给我们几盆珍贵的花草,父亲说,这是您的宝贝,怎么可以送给我!姨姥爷说给你就拿着,总比别人拿个两元三角找我要花强?
我问姨姥爷:您养这么多花是为了卖钱吗?”
父亲瞪了瞪我,我闭了口不敢再出声,姨姥爷哈哈笑起来说:“我的花从不卖钱!开得好看就图个心情,送花只送爱花人!”
确实,父亲和我都很爱花。把那几盆花草搬回家后,父亲对它们特别上心,养着养着,父亲就养出了名堂。我想,大概是那个时候,父亲有了养花的兴趣爱好,这种爱好,应该说是跟我一起培养起来的。不过,对于花草,我只爱养一些好活容易伺候的,父亲却喜养稀少珍贵的,我的爱是大大咧咧的,他的爱是细腻深沉的。同样是爱,方式有异,却无深浅。
到了后来,父亲买了一本养花的书,还在山上采集了一些奇形异状的石头,堆砌成一座小假山,假山上洒上厚厚的一层土,植几丛好活的麻子菜花和鲜嫩的野草,一时,整个假山象活了一般。再后来,父亲从南方买来一株绿月季,绿叶绿花,翠玉似的,我们家的院子也象个花园了,但比起姨姥院落里的花草,还是小气得很!父亲说,那是因为这些花草都长在盆里,要是能植在院子的土地上,它们长成了树,就好看得多!父亲最先种了两棵桂花,长势喜人,后来种了桃树、梨树和樱桃树,春来院内香气袭人,再后来,父亲开始种了竹、松和各种月季。可是我总感觉院子里少了些什么,特别是在百花凋零的冬季,一院子的花草都失了魂,落了魂,衰衰弱弱的,没有生气。终于有一年,父亲从姨姥家移回来了两棵梅花,一棵腊梅,一棵红梅。几年后,它们果真长成了树!
梅枝横斜,朵朵芬芳,我跟父亲都喜欢站在树下看梅花,尤其雪天,白茫茫的天空中有几枝淡黄艳红突然就诗意了这个世界,而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它们了,它们与我就那样简单的看着,整个天地也都简单着,一如混沌初开,心思静澈。“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迟。 高标逸韵君知否, 正是层冰积雪时。”我吟了首诗给父亲,父亲听后说这首诗他懂得,做人应当如此!父亲还会慢慢压弯梅枝,轻轻地问:你闻闻,香不香?
我说,很香很好闻。
情愿让时间都停了,时间让梅成树,让我成人,也让父亲双鬓飞雪。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山林依旧,河水依旧,我爬山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了,姨姥院子里的花也越来越少,姨姥和姥爷年纪大了,孙女们都长成了大雀儿,扑愣着翅膀都飞离了家,他们提不动水桶,就用一些器皿浇花,常常光浇水就占了大半晌,他们再也侍弄不了那些娇贵的花草,姥爷说,扶桑花到了冬天怕冷,要送温室,他们搬不动,只好送人!还有那些文竹,稍加不注意就会坏了根,叶子慢慢变黄后,就只能成为一盆灰黄的标本!他们开始只种些易养好活的,倒是后院的那些松、竹、梅,依然风采如故,父亲说,有气节的花木就是好!
有时候,看着姨姥和姥爷的满头银发纷乱在草绿花红之间,我的心底就汹涌起一种抑不住的感伤,流年易感,岁月易伤,没有一种比不能留住年华而更感无力的了!
出外工作多年,我很少回老家,也很少去姨姥家里,听父亲说,香山的庙堂早己修缮一新,香客很多,山洞里的水时断时续,也只是在山里流流,流着流着就断了,小河早己经干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说可能是矿山开采的缘故,泉眼里的泉水都枯竭了,就连山洞的门都被石头给堵了!他还说,姨姥的院落里还有花草,不过,己经荒在院角自生自灭,他们两位老人己无精力再去打理。姨姥经常念叨起我,这让我心里很惭愧,可是一转眼,又被琐事所缠,终是没有抽出时间去那山脚下的院落里去看一看她,倒是在异乡梦里,一次一次的梦境迂回中,我都会置身花丛,身旁站着笑呵呵的姨姥,醒后,心中怅然,更多思念涌向心头。
直到有一年,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姨姥中了风,我才失急慌忙摞了一切跑去看她。推开院门就喊着“姥姥”,顾不得院内香气稀落,可是没有回音,倒是姨姥爷应了一声,循着声,在院子深处,姨姥爷站在梅树下,亲切地看着我,而姨姥却精神颓废地坐在轮椅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一只手握成拳头状放在腿上,另一只伸出来向我摇摆着,她一头稀疏的白发稳稳地垂在耳际,脸上布满了慈爱的皱纹,她盯着我“啊啊”地叫着,目光中发出特别的光亮,我想,那己然就是泪花!我走过去,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记不得她最后一次与我对话是什么时候,我总认为,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可是机会和时间都有了,我却只能自己说,她却只能听我说!我们面对面的看着,却恍然如隔尘世,时间把一切拉远推近,远去的一切在回忆里如梦呈现,而眼前的她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会察觉,在我眼神离开她脸庞的时候,她是那么仔细地看着我,仿佛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象她养的那些小花小草们一样离开她的视线,而我注定要离开她的视线!
离别,是谁都逃不离的劫数,人生也就是在无数次与亲人的相守和离别中一步一步走向远方,在自己的身影前,是下一次相守的等待,在自己的背影后,是又一次离别的不舍。告别姨姥,我出院门的时候,没有回头,我怕我身后的那双泪眼。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面对衰老,姨姥病了,山上的泉眼堵了,家里的梅花死了,对于生死,我觉得没意思极了。父亲说,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生复死,死后生。关键如何生,死何妨?他说他嫁接的梅花若干年后肯定会死,不知道到哪一天,竹林会倒,松树会老,人也会离去!说我白给他吟过关于梅花的诗,梅还知道留得香弥,我却只知忧怨。父亲说得很好,他种了梅花,梅花自然懂得回馈,它给了父亲最美丽的警言。
后来姨姥和姥爷年纪大了,无人照顾,就搬到了姨妈家,姨妈家远在市区,离我很远,我们有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
很多时候,在我们的回忆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岁月匆匆看似无声无息,四季稳笃依旧不慌不忙,也就是在这种波澜不惊的安宁中,人们都发生着不可抗拒的变化,对着镜子,人最易看到自己容颜不再,日渐苍老,而姨姥更是己至耋耄之年。姨姥离开家后,有年冬天,我突发念想,曾一个人去过那个院落,那时,院门外的溪流早己干涸成为一条柏油大道,大道两旁的'石沙河床还在,断裂的河层面上,还有一些色彩各异的鹅卵石,在幽幽地暗着光泽,仿佛还在回想着它们曾经的温润,只是曾经。
姨姥家的院门虚掩着,进去后,满目苍凉,一片荒寂,草儿花儿早己经不再了,旁边有一垄长势还好的万年青,只是好多年没有修剪了,看起来象野生的,院墙边儿有一些光秃秃的大树,枝上有几个鸟窝,这样看起来,整个院子一半是疯乱的葱笼,一半是单调的冷峭,趁得这个院落愈加清冷起来,往里走,竹子己经蔓长了很大一片,围在里边的几棵梅树都死了,在竹林稀落处,挨着松树的旁边,有一棵红梅正静静开放。那一刻我的心情就象飘了雪一样兴致起来。
我想起台静农写的一篇文字,他说他画了一幅梅花繁枝,求简不得,多打了圈圈,张大千竟说,这是冬心啊!冬心,多么有趣的词啊,而今我看到的这棵梅花,可不就是冬心吗!一朵一朵,红盈盈的,在冬天里那么热烈地跳动,我的生命竟温暖起来,童年是那样触手可及,回到过去的心境竟是这样容易,一朵梅花就会了却心愿。
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个画面就会感动,对于无人照料的植物,自然有时收走得急促,有时却慷慨得大方,它的一树风姿,它的多年冷香,它的生命风度,将会强韧我的多彩生命,呼唤我的如初心境,安稳我的现实梦想,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它的能量和力量。
今年秋上,表弟结婚,在婚礼上,姨姥坐在轮椅上穿戴一新,头发己然全白,但看起来还算精神,可是姨妈说,她这是强撑的,姨姥己经卧床很长时间了。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己经歪在轮椅上睡着了,姨姥爷一直陪在她身边,大堂里的音乐很大声,她睡得很安静,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孩子一样的舔嘴唇,看她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看她醒后发困,然后呆呆地望着我,张着嘴叫不出我的名字。我的亲戚们一个一个走到她眼前,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点头,姨姥爷说,她这是不认得!在她脸前晃过的那些脸,该有多烦乱她的世界啊,在她身边的我,她也是不认得的,我想,她不必记起来,她的世界越混沌,对于年迈病痛的折磨越没有感觉。是的,姨姥,你记不起这些人,你的心该有多安宁啊!
临过春节前,我去姨妈家看姨姥,她在床上躺着,手里握着一叠纸,有时下意识的擦擦嘴,有时忘记了,伸下手纸就掉到枕边,手里没了纸团,她就伸着手一直向空中乱抓,直到姨姥爷把纸递到她的手中,她才安静下来,看着姨姥的眼睛,我读不懂她所望何处,所思何在,只觉得她目光游离,无所纷想。
姨姥爷坐在床边,提高了声音对她说:“看看谁来看你了?”
姨姥似乎动了一下头,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姥姥,是我!”姨姥盯着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目光别向他处,姥爷说,这是不认得!我有些泄气。姥爷说,你再喊喊试试。
我声音大了一些说:“姥姥,是我,你看看我!”她的目光再次转过来,很仔细地看我,然后又点了点头,姥爷说,算了,这还是不认得!我坐在床边儿半天没有吭气,并不觉得十分难过。
我开始跟姥爷拉些家常,姥爷说,年纪大了,回不了老家,那么大的院子可惜了,前几年煤矿采煤,房子裂了缝,住不成人又没人回去住,只好卖了,所有的树都砍伐了!
我听了有些伤感,寞寞地问,那棵梅树呢?
姥爷说,本想让你父亲移走,但是想想,这棵树也好几十年了,有些枝己经枯干,根也生了虫,己经坏掉了,也就弃了!我不想再说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所有准备废弃的爱物,在废弃之前,必定是个艰难的决定,而己经废弃过的爱物,在想起之后,因为难舍,上面必有一层茸茸的苔藓,那是潮湿的、屹立的、永远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姨姥爷端起窗台上的一盆文竹,看着那抹翠绿,自顾自地说,以前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什么雾霾!本以为老家的山林不在了,城市的绿化会好一些,谁知道,城市的环境更差!入了冬,你姨姥一直咳嗽,这要是住在原来的家里,还养着那些花草,空气该有多好呢?我说,是啊,也就仅仅二十年的光景,我们出门都得戴口罩了!姨姥爷有些幽默地说:“这要搁以前,只有医院里的医生才戴口罩!现在,啥都变了!戴个口罩跟围个围巾一样正常!“
无论这个世界现在的正常在以前是多么的不可预料,它毕竟是真实的来到了我们面前,它让我更加怀念某时阳光下的那片草身花影,更加怀念鸟啾中的那座山庙林泉,只是姥爷己经年迈,姨姥更是缠绵病榻,而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嬉闹的小丫头了!时光撵着我们,把我们都积聚在了时光的一角,然后陪着我们静静看着它如何飞逝。这叫我们珍惜的分分秒秒!我想起《私人订制》那部电影里,愿望规划师杨重说的“从大自然开始,向山川河流道歉!“电影只是一种传播文化,现实中的我们道歉了吗?
这个时候,姨姥突然“啊、啊”地叫着,摇摆着手里的那团纸,身体扭动,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姥爷笑着说,她这是认出你了!
可我心里竟然不怎么开心,姨姥认出了我,那就是她的感知敏觉了,那么她的中风的身体必会让她的难受更加深切,她抓着我的手,握着晃着,激动得无法表达,我只看到,泪花顺着她的眼角流出来湿了被角。她看着眼前的我,会不会想到那个冷清后又喧嚣的山庙,那条断流的小河,那些佛手,那些我们共同在花丛里歇息的日子?她不知道院子己经卖了,也不知道她种的花草都废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就会这么宁静下去,而她认出了我,她的最柔软的心房里,一定被我惹开了世俗的心花。
在人生的暮年里,在平淡和真实的消磨里,回忆应该都是美好的,那种对人生的眷恋和不舍,在姨姥片刻清醒的眼底深处尽现无遗。 几番花开花落,几度人来人去,对于此时的姨姥和姥爷来说,能够这样的静静相守,默默相对,便是莫大的幸福。
我等姨姥睡下后,方才离去,我知道,等她再次醒来,她必不会记得我,她的心底必定静如止水,深如夜穹。对于今生有缘长相厮守的夫妻,或是能够滋养亲情的亲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最先遗忘的一方是幸运的,能够清除记忆而不知何为喜乐,何为哀愁,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我还能再去梅树下听听梅开的声音,看看梅色的清姿,再去感觉梅的骨气和梅的品性,忽然我觉得,我更是有福气的,我的感知和情感是这样的奇妙和深厚,这些全来自亲人的深爱,生活的给予,土地的供养。他们,让我内心充盈,满怀感恩。
过年的前两天,父亲打电话说,他养的梅花比去年好看!我说,那是一定的,您是养梅高手啊!他问我什么时间回家?我说最晚明天就到您跟前了!你是烦也没有办法了!他听后竟然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这笑声很纯粹,我也笑起来。只有洁净的念想才有温暖心,只有纯粹的东西才有共振力,隔着电话线,梅香成为媒介,它在父亲的眼中如此美好,以致于父亲的心底是这样的美好,而在我的眼前,撇过那阵若有似无的冷香,我几乎看到了院内梅枝斜斜,朵儿摇摇。
父亲嫁接的那两棵梅花果真开得很是生气盎然,小小院落,有了这抹淡黄艳红,任是大门紧闭,也锁不住这份风韵气节。我未到院门,己闻到香气阵阵。推开门,见父亲正在梅树旁赏花,听到我的喊声,父亲转过脸,淡淡地说:“回来了!”
我说:“嗯。”
我看到父亲的皱纹里跳跃着欢快的印痕,眼睛深处藏匿着不言的愉悦,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在他的身边,对于他来说,就是幸福。无论他多爱梅花的品质,他最爱的还是我。过了一会儿,他仍旧拂过一枝梅,低头问我:“你闻闻,香不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很香很好闻。
梅花文章 篇9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梅花和松、竹并称“岁寒三友”,与兰、竹、菊合为“四君子”。它不但姿态高雅、芳香幽远,而且象征着一种美好的品格,为人称道。
1961年12月,毛泽东以史话一般的诗篇,赋予梅花凛然高洁的气质。“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读之神清气爽,满目释然,与陆游《咏梅》有一争。
《红楼梦》里的梅诗,花开一朵,各占数枝,“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曹公笔下的梅,前身定是瑶台种,似仙似姑,如花似玉,身姿绰约,风情妖娆,放眼望去,像被点了精魂的金陵十二钗,朵朵相思、瓣瓣离愁。
与梅邂逅,脉络芬芳,沿着平仄有韵的唐诗宋词寻去,一脚跌入梅花的芳踪。宋人沈蔚这般寻她,“今年早觉花信蹉。想芳心、未应误我。一月小径几回过。始朝来寻见,雪痕微破。眼前大抵情无那。”诗人知道“好景色、只消些个”,便淡看枝上一朵两朵。小径、雪痕、老树、寒花,苍茫幽渺之境自不消说。
南北朝时期大文学家庾信薄衣踏雪,诗意满怀,“当年腊月半,已觉梅花阑。不信今春晚,俱来雪里看。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怨不得景瘦意清,只怪柳宗元性子急,来得太早。而王安石则宛如丹青妙手,“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幅梅图神韵备至。
爱梅者最苦的便是林和靖,林公别号“梅妻鹤子”,单以“一味清新无我爱,十分孤静与伊愁。”之赋别占一支,着实把天真、闲旷、清新、幽静的境界赋予了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吟哦之间,仿佛人花合二为一。正所谓“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好一忱玉洁冰清意。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梅花香自苦寒,却带着新生的绿意和温情,傲立风雪中。千古诗意爱无悔,执此一剪梅,香远益清,岁月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