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夜，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亮光飞驰而过，打破深夜的宁静。没一会，这辆红色小汽车开到进城的路口，路上的车多了些，车速都缓了下来，前面一片灯火明亮，是交警在查车。

红色汽车上的司机神色有些慌张也有些着急，不时透过前挡风玻璃张望，想车流走得再快些。

终于轮到他时，他按下车窗，自动把驾驶证递了过去。

警察俯下身子检查，闻到一股酒气，便请男人接受酒驾测试。司机呼完气，仪器响了。

"对不起，你涉嫌醉酒驾驶，得下车接受进一步调查。"警察说。

司机似乎急了，不愿意下车，跟警察有些争执，声音引起前面几个执法人员的注意。一位队长模样的年轻人小跑过来，刚走近，就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用手电筒照射了下车后座，发现后面坐着位老妇人，紧闭双眼，双手捂着肚子，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奶奶怎么了？"年轻人问。

"我估计是急性肠胃炎！疼得厉害，得送医院瞧瞧。郊区太远，叫不到出租车，叫救护车也怕慢，我就自己送过来……"司机答道。

"有病也不能酒驾啊？万一出事怎么办？"年轻人吼道。

司机支支吾吾解释，说："我是昨晚九点多和朋友喝了点，她睡到一点多觉得身体不适，我以为过了几个小时，酒应该解了，就……"

年轻人摇摇头，果断对司机说："车给我，我开车送奶奶去医院。你留下，配合处理。"说完，年轻人坐上驾驶位，轻车熟路地发动车子，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老人送到医院及时接受诊治，没有大问题。年轻人松了口气，才想起打电话给司机。

电话接通了。

"奶奶没事了！"年轻人语气带着抱怨，说："爸，以后有急事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自己扛！"

司机答道："想着你在上班，就没和你说……你的同事现在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不过你放心，我跟他们说了，我做错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咱绝不徇私！"

年轻人笑了，知道父亲说的不是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