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人情怀助我行
大学毕业那年,我被分到乡下教书。斑驳的土坯房、简陋的校舍、杂草丛生的环境,使我不安分的心躁动起来。时逢巴中从达县地区划出成立地区,我便赶赴到浩浩荡荡的应聘队伍中去。
在应聘人员中,我的学历算高的了,我在报刊上亦发表过不少的作品,才有幸被巴中电视台录用。电视台旗下的巴中广播电视报社就在我应聘的经济部楼上,一有机会,我便跑到那儿目睹并感受编辑老师们别样的生活……
自然,我的稿件也一股脑儿涌现在报社里。虽与编辑老师相熟,他们对我的稿件仍十分苛求。对于稿件中的瑕疵也会友善相告,使我受益匪浅,这对我后来成为《通江报》的编辑启迪颇多。如今思之,编辑老师们之所以那样做,既是为了提高办报质量,全心全意对读者负责,更是对像我这样的有一定影响力的作者的高标准严要求,为我后来顺利成长为省作协会员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不到一年,通江县委宣传部召集我负责《通江报》副刊“红云崖”的编撰工作。有了《巴中电视报》前辈的熏陶,我的认知水平提高了,写作能力得以强化,我胸有成竹非常有信心和能力胜任此项工作。除了编写稿件,我还利用节假日拍摄刊头摄影作品,需要手动绘画时,我又拾起钢笔速写插图。宣传部的同仁一直对我赞不绝口夸我是多面手,年终考评时,我连续三年获得“优秀编辑”和“最佳作者”称号。
我的作品不断被省内外一些知名报刊选用,更激发了我的创作激情。我所撰写的特稿,譬如《有多少真爱可以重来》《诗一般的婚恋,让我一生感动》《爱过后,我们选择了放手》《心碎了,爱没了》等陆续被省内外一些报刊刊载。我对自己的要求特严格,达不到发表级别就决不动笔,这也是我发表文学作品几率大的原因。“人怕出名猪怕壮”,知名度高了,自然有人找上门来。县文化馆、图书馆和文化系统时常邀请我去办讲座,交流创作经验,培育文学新人。听众口口声声称我为“老师”,我还是觉得自己贫乏,没有过高的学识和拿得出手的作品面对我的“学生”。所以说,多年来我一直坚持天天阅读,笔耕不辍,始终保持旺盛的创作精力,尽自己的努力争取写出最新最美的篇章,以飨读者。
毫不讳言,做编辑工作辛苦又单调,日复一日地往返,不是伏案写作就是采访改稿编稿,常态化的工作模式熬肿了眼睛,稀疏了发量,弯曲了项背,疲惫了身心。有时为了矫正一个生僻字,要么问同事,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得翻阅字典、词典(那时还不兴用手机)。每一行都有制度和纪律在约束,作为党的喉舌机关,我们更应严于律己,以高风尚对待编辑工作中的每个细节。加班已习以为常,妻子常打趣地说:“娃哦,我们常常是两头(早和晚)见不着你爸。”好在妻儿善解人意,时刻为我的出行保驾护航,我才得以安心专心地工作。
对于有些来自基层的专版,删减、组织语句,调整结构,理顺线索,可能一坐就是大半天。自以为天衣无缝了,下细的编审照样挑得出瑕疵。记得有一回孩子过生,编好版子后我兴高采烈交到主编室,主任也同意我早点回家,吃完晚饭我总觉得有些毛躁,跑步到办公室又校正一番直至准确无误才觉得心安理得。编好的版面也可能随时叫停,换版又得重新组稿。学生娃的稿子需鼓励,领导的稿子需过细,文学爱好者的稿子需把脉,不然,副刊编辑的水准就会被人看得一文不值,估计离喝倒彩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自从我在编写道路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我的思维更缜密,文字更严谨了。比起以往,我更热衷于关心时事,留意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生怕平庸的文字损害了自己的形象,担心拙劣的作品辜负了大众给予我的厚望。
若干年后,县级报纸被取缔,我又开始了新的生活。作为曾经的报人,我是编撰工作的亲历者,在我的记忆里,我视这段经历为我值得珍惜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