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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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文章 篇1
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年味却越来越淡了——这几年,几乎每年春节过后,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怎么哪?过年对于生于缺吃少穿的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我来说,那是童年岁月一个多么短暂而又愉悦的时刻啊!
穷人的孩子懂事早。与现在的孩子迥然不同的是,儿时的我热盼过年的原因,并非为穿新衣服、领压岁钱、放鞭炮之类,而是能在这时看到长辈们难得的开心的笑容,天天享受邻里户间喜气洋洋、七里八村热热闹闹的气氛。
农村的过年从腊月就拉开序幕,一家接一家的宰杀年猪、腌制腊肉的行动开始传递过年的信号。天寒地冻时节,平时忙得眼晴一睁忙到天黑的大人们难得有这一段空闲,嫁女娶媳的喜事也集中这段操办。一家办喜事,全村都热闹。亲戚朋友、周围邻里纷纷赶来帮忙,说说笑笑中将喜事办得体体面面、圆圆满满。热气腾腾的景象不仅将寒冬的的阴霾驱散,也仿佛使农民苦焦的日子滋润了许多。
“腊月二十三,灶爷要升天”。即便平时顾不上讲究的农家主妇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将手头的事先放下专心打扫卫生,甚至全家齐动手,一定将灶台上下、屋内院子打扫干净。当晚迷信的奶奶还要摆上香烛供品,郑重告祭灶神,祈求保佑来年灶火旺盛,儿孙们顿顿有饭吃。
腊月二十五以后,大人们便开始相约赶集镇办置年货。上世纪七八年代的农村,绝大多数家长是掰着指头算计着攒钱修房的,但为了准备过年,平常再节俭的家庭,也大方了许多。待客的烟酒、做菜的调料、喜庆的鞭炮是必买的。到除夕这天,集市上的人反而少起来,家家户户炊烟缭绕,在家杀鸡的、劈柴的、担水、煮腊汁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为迎接新年到来做着最后的准备。
过年打骂孩子是大人们忌讳、邻里间笑话的事。即便平时日子过得再苦再累、心事重重的大人们,也大度了很多,不再将怨气洒向调皮的孩子。我和小伙伴们便从这天开始了一年一度向由自在的欢乐时光,放肆地你追我赶东跑西窜地放炮仗、捉迷藏。记得那时农村还没有电视,大家往往是玩得兴奋地忘记了天黑,直到被大人们佯装愤怒地大声喝斥“玩疯了,肉煮熟了都不知回家吃”,才感觉口谗肚饿,欢蹦乱跳跑回家吃年夜饭。现在的孩子无法体会,在那时,对绝大部分农村家庭来说,吃肉可谓改善生活的标志。天天吃肉——这种在庄稼人眼里近乎奢侈的日子也只有过年。
年夜饭,作为一年一度最要紧的晚饭就成为这种奢侈的开始。平时都做菜舍不得多放油的家庭主妇,在此时也显得十分大度。凉拌的、炒的、油炸的个个菜都是油旺旺、香喷喷的。吃饭时,要将所的屋里为灯拉亮。全家人围在一起,爸爸妈妈平时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绽出少有的微笑,一个劲地呼这唤那地劝我们“慢慢吃,多吃点”。这也是家家户户每年用时最长的一顿晚饭。
对我来说,则是和父亲相处最长的晚上。那时,父亲在离家较远的山区基层机关工作,父亲每月回来一次也是骑自行车跋山涉水百里路,回到家常常是天黑,一家聚少离多,。生活的艰辛让父亲脸经常铁黑着,脾气也很暴躁。我们姊弟三人对父亲畏而远之。然而在除夕之夜,父亲则显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和蔼而亲切,仿佛要弥补亏欠我们一年的疼爱。整晚的欢乐都由他发起,讲故事、出迷语、说春联,我们抢着说话,屋子里荡漾着欢乐,全家笼罩在幸福之中。我们想和父母一起坐夜,但大约到一两点钟却抵不住困意的来袭,最后都懒懒地挤在父母的怀里甜甜地进入梦乡。
然而在大年初一清早,我总是会被四面八方传来的哔哔嚗嚗的鞭炮声叫醒的。我奇怪自己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会觉得很惬意,自告奋勇地起来冒着寒冷在院子里跟着放响鞭炮。在我的眼里,亲手点燃放响的仿佛不是鞭炮,而是幼小的我在心灵对新年对未来的一个又一个火热而美丽的呐喊啊!
清早贴上父亲提前挥墨写就的红红的对联,是大年初一第一件要紧事。家家户户贴上红红的对联可谓过年最美丽最具喜庆色彩的一道风景,那些简陋的房子此时仿佛不再是那么难看。受父亲的影响,我从识字起就喜欢在过年走亲戚时一路欣赏每家每户的对联,从各不相同的字迹和内容里,我似乎感受到每一个家庭对幸福渴望的力量。若看见谁家到大门没有贴春联,我便不免生出一分失望,继而疑问这家主人怎么啦?欣赏春联成为我过年的一大嗜好,持续至今。但可惜的是,近年来,绝大多数家庭门口贴的春联都是面孔雷同的金字印刷品,如同过年收到的累同的手机拜年短信,辞藻华丽却让人反胃。
那时,农村过年走亲戚相互拜年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亲戚来和没有亲戚去同样是难免被人背后耻笑的。从正月初二开始,路上三五成群接连不断大都是拜年的队伍。家家拖儿携女,人人换上新衣,一路谈笑风生。每个人似乎都比平常礼貌了许多,精神了许多,从门口过相识不相识,都要说笑招呼几句。平常见面少的亲戚更加亲热,知心的话儿说个没完。待客的诚心,做客的高兴。主家从厨房里端上亲自做的饭菜,邀客上桌,菜过五味,酒过三旬后,主客间话题愈多,谈兴更浓,感情交流愈加热烈。亲戚间你来我往,一家一天,少则拜年到初八九,多则拜年到正月十五。农村过年登门走亲访友的那种心情舒畅劲,是现在城市时兴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远未能相比的。
过年最增添热闹气氛的莫过于走村串户农民自发组织的文艺演出队,舞狮、彩莲船、耍龙、唱戏。虽然节目年年大同小异,但土生土长、乡音乡情,老乡图的是就是这个热闹劲。锣鼓声响传来,主家宾客男女老少都涌出门外,竞相观赏。那种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欢乐如潮的场面,让人振奋、令人鼓舞,将过年的那种欢畅劲体会得酣畅淋漓。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农村组织的文艺活动反而一年比一年少了,各家各户独坐在家里看电视,即便美味佳肴天天陪伴,但总觉得春节显得冷冷清清的,少了过去许多欢乐劲。
去年回老家过年,听母亲说,村里老人们自发筹资开展文艺活动,我路过时去看了看,在村里一座老庙前僻陋的凹凸不平的场地上,虽然仅仅是几位村里爱好者的自演自唱,但也围着上百人兴致勃勃地观看。
如今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人越来越热衷于“洋节”圣诞节,有人推测照此下去传统的春节会消失,对比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便觉得这种担心并非杞人忧天。于是,在心里盼望着今年过年农村能组织些文艺活动,让老乡们年过得更热闹一些。
过年文章 篇2
年伸出双手召唤游子。弥天大雪便再不能阻挡回家的脚步。年的魅力可见一斑。
我们的车被堵在高速入口前的乡村路上。一辆货车与一辆面包车相撞,横在路中央。未见损伤,然为保住现场,谁也前进不得。有勇敢心急者,试从侧旁窄道穿行,快成功时,却因路滑,车轮陷进泥沼,再难出来。眼见天光越等越暗,我们想调头从别处进高速,于是便在前方车辆前钻之时,有意停着留点空间。未曾想,准备发动之际,一辆白色宝马昂然插一进来。朋友忍不住嘀咕一句:这个时候挤有什么用!然都知道没用,可一辆更比一辆挤得快。眼看调头无望,便只好不耐烦等在车中。未待片刻,有更心焦者,下车发动有力之士,帮着推第一辆车。不少人积极响应。当我们走到前面白色宝马车旁,恰逢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司机摇下前窗,吐痰。朋友幸亏躲闪及时,否则痰便会沾到衣服上。我忍不住瞪了西装男子一眼,他却若无其事地跟旁边一翘着兰花指吃着瓜子的披发女郎说:他们急他们推,我们不急,慢慢等。在素不相识的十几双手的共同努力下,第一辆车终于爬出泥坑,驶过窄道。见第一个顺利吃完“螃蟹”,后面的车便跃跃欲试。然窄道窄得只容小车勉强通过,大车驾驶员便只好无可奈何让路。正当大家减速缓行之时,原说不急的宝马车,却突然按起喇叭,“嘟嘟”直往前冲,速度快得差点撞掉前面小车的屁一股。
或许是车堵得太久又担心路被封的缘故,直至驶上高速,我们才都松了口气。朋友说,进了高速,心便安了,仿佛已经到了家。雪后的路面很滑,朋友将车速保持在80码。或许大家都有同感吧,前后车辆的速度也都不快。可后来偏有一大客车呼啸而过,速度太快,竟将沿途的雪水溅成一面面胜过人高的雪帘。雪帘打在沿途小车玻璃上,“啪啪”声如同下起阵阵雪雨。那一瞬间,我感觉雪水仿佛要打着我的脸,便一边往朋友身边躲,一边忍不住骂道:赶着去投胎呀。倒是朋友,不急不恼,只笑笑,说我少见多怪。
过年文章 篇3
伴随着钟声的.敲响,伴随着雪花的飞扬,伴随着迎春花的怒放。新的一年在我的盼望中悄然而至。那钟声的敲响告诉我新年的来临,那雪花的飞舞传递着新年的喜讯,我沉醉在那喜庆的色彩之中。
噼噼啪啪的鞭炮在院子里炸开了锅,大人们的脸上充满了喜庆,我那五岁的小妹妹也站在门口,口里念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是啊,在新年来临之时,不论大人小孩,全部都走出院子,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奶奶站在屋里拿着锅铲,一边炒年货,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腊月初一蹦一蹦,孩子大人不得病。
我看着着热闹的景象,心中对新的一年充满了希望。
祝大家新年快乐!
过年文章 篇4
寒冬腊月里,杀过年猪那天,家里热闹非凡。乡村家里的人必然是起一个大早,邀请的杀猪匠也早早的来了,同时还要找几个身强力壮的邻居或亲朋好友来帮忙,前呼后推把猪拖到事前准备好的杀猪板上,杀猪匠熟练的长刀对着肥猪气管、动脉血管捅进去,再倒弄三下拨出来,猪就在-阵阵嚎叫呜咽声中“光荣牺牲”了。
在我们童年时,杀猪匠有名堂,杀过年猪也有讲究。对主人家平常殷勤贤惠、人缘关系好的,只需-刀进去,再大再肥的猪只这一刀,刀拨出来猪血就喷涌而出一命呜呼,杀出猪肉也就剽白肉红,让大家眼馋馋的。若主人与邻里关系不很融恰,或者说日常招呼应酬欠妥,这时杀猪匠便会耍花样,猪杀死流少量血出来,要么猪流血不断气,故意折腾时间或大家按猪时的体力,直到猪痛死不动弹为止,这时主人家就很难堪。家乡人对杀年猪有风俗讲究,杀的时候只能一刀进去再拨出来,不能补二刀,乡下人杀年猪最忌讳;其次,杀猪匠要念恭喜主人家质四句子,刀工钱用红包封好放在接猪血的盆子里,刀一拨出杀猪匠就顺手将红包抄起放在嘴上牙齿咬住,名曰:封口费(70年代四元钱)。杀猪刀平放在血盆的口沿上,主人家明年运势如何,杀猪匠的刀上看乾坤、说子丑,这一封建迷信当然不再细说,现今科学社会的人就肯不会有人相信这些的!
肥猪放完血,猪血用小木盆或瓷盆装好凝固备用。在猪两个后蹄上各取一个口子,用一根长约一米八的元钢(俗称挺胀)沿着肉皮推进去反复十余下,然后杀猪匠嘴皮贴着猪蹄上割的口子,呼气鼓腮狠命地吹气,边吹边用用木棒使劲地敲打猪身,直到猪身鼓得圆圆的,将整头猪弄得象一只超大充气的气球,再用麻绳栓着割开口的上方捆扎起来,防止漏气。
几个壮实大男人,有大土灶的家庭就把肥猪抬上灶烫毛,没大灶的人家就把年猪抬在大木桶或大脚盆中,倒入沸腾的开水浸泡十分钟左右,再从尾到头开始褪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典故。倒入沸腾的开水,用刮毛子褪毛,然后反反复复用刮毛子推刮,直到把年猪打整得白白净净,再用连环钩从年猪后屁股-侧捅进去,钩着后腿内大骨,倒起抬到房梁上去挂着剖取内脏、砍边口。边口砍开,年猪腰身背脊骨处两侧的背脊肉,各切下一斤半左右的精瘦肉作为杀猪匠的工资(70年代),杀猪的工序就算完成了,然后就是做杀猪饭了。
去净后的年猪肉,最后按主人要求,将肉分成小块。这些肉除了留下少许肉尝鲜,其它的肉都用盐腌制,入盐后用棕叶串好,挂在灶堂梁上,用柴火烟熏火燎。讲究一些的,直接放入一小房子,将肉挂在横梁上,用草木屑加入柏香、甘蔗壳、桔子皮等有香味的柴火燃料文火熏烤,这样熏烤后的腊肉色泽香味都堪称上乘,是村人待客、送亲、访友的特色佳肴和赠品。
年猪杀完后,主人家要用大锅煮上一锅“刨锅汤”招待左邻右舍。女主人在土灶的大锅里放上一大锅刚挑来的泉水,并点着柴火,将火烧着旺旺的,映红了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不久,水开了,咕噜咕嘟地使劲地翻滚着。女主人把新鲜的猪肝、猪心、猪肺等下水放到锅中。那时人们没有条件讲究什么配料、调料,只是加点盐,自产的花椒、生姜,放一些香葱而已。另外还用猪肝、猪舌、猪肚等内脏配上干辣椒、青菜等炒一些下酒菜。农村里养的年猪基本上都是喂红薯、苞谷(玉米)、毛芋头的“绿色猪”,用年猪身上新鲜的下水做出来的菜肴,有种天然的鲜香味,非常可口,爆炒、白肉、回锅肉、炖煮都令人垂涎欲滴。
这一天很是热闹,几家至亲的亲戚全家必是要来的,还有左邻右舍,加起来有四五桌,男人们围坐火堆,一边说笑聊天拉家常,谈谁家的年猪大,谈谁家的收成好,小孩们喜欢成群在外面玩耍,女人则在家中忙碌着做饭;煮肉时,小孩们会被灶边的肉香吸引跑进厨房,女人们笑着切下几切精肉分发给每个小孩,小孩们如获至宝后又热热闹闹的跑到外面去了,忙碌几小时后,就要在门前的空地上摆上桌椅吃“杀猪饭”了。
“刨锅汤”烧好后,大盆大盆地端上桌来,热气腾腾,赶紧趁热吃上一碗,口味异常鲜美。配上农家人用山泉水自酿的米酒,清香、淳厚,大家围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地吃肉,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米酒初入口尚可,后劲却足,有的男人开始不胜酒力,黝黑的面庞变得红红的,象秋后的红高梁。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大了几个分贝,喝起酒没有了分寸,最后被家人强行扶着回去,嘴上还尤自嘀咕。
酒足饭饱后,大家开始坐在火塘边烤火,火熊熊燃烧着,火苗直窜、上好的木柴干裂得噼噼叭叭响的,火塘里的柴灰里,埋着花生、红薯,烤好后,香气四溢。小孩子拿着这些花生当零点,大人们围坐火堆,一边说笑聊天拉家常,谈一年的收成,谈子女外出谋生的新鲜事。在欢声笑语中,新年就要来扣门了。
过年文章 篇5
快到新年了,一大早妈妈和我就开始收拾东西了,连平时爱睡懒觉的爸爸也起了个早,弟弟还在睡觉,反正他不用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我们一家人迎着明媚的阳光出发了。一路上我们尽情说笑,好不快乐。车子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个个猛虎般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到了老家,车还未停稳,爷爷奶奶早就出来迎接,伯伯忙着拿行李,好不乐乎,终于到了! 该贴春联了,伯伯搬来两把椅子,我也不闲着,忙着给伯伯递胶水、拿春联。“高一点,左一点,右一点……”在我的指挥下,春联不偏不斜地高高挂在了门框上,“出入平安”几个大字仿佛在向每一个人招手。爷爷奶奶在厨房里忙活。“刺啦……”菜下锅了,好香啊!馋嘴的弟弟早就凑到桌前,等不及要展开大屠杀啦!不一会儿,菜就摆满了一桌子,绿油油的青菜,黄澄澄的肉丸,红艳艳的排骨……大家举杯畅饮,“祝伯伯爸爸事业更上一层楼!”,“祝阳阳牛牛学习进步!”,“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吃晚饭,爸爸在空地放焰火,“嗖、嗖…”十六发烟花像导弹升空,炸开一朵朵美丽的花。胆小的我猫着腰东串西串,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妈妈在一旁静静地扫地,好像烟花对她不起作用;弟弟更是慌张,差点把老爸撞了个狗啃泥。我跑上二楼阳台,只见空中烟花连着烟花,五颜六色,轰隆隆一片,真是“神州大地竞开颜”啊! 在“噼哩啪啦”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这真是一个让人难忘的欢乐的大年夜!
过年文章 篇6
老舍
按照北京的老规矩,过农历的新年(春节),差不多在腊月的初旬就开头了。“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是,到了严冬,不久便是春天,所以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少过年与迎春的热情。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可是细一想,它倒是农业社会的一种自傲的表现——这种粥是用所有的各种的米,各种的豆,与各种的干果(杏仁、核桃仁、瓜子、荔枝肉、莲子、花生米、葡萄干、菱角米……)熬成的。这不是粥,而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
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封起来,为过年吃饺子用的。到年底,蒜泡得色如翡翠,而醋也有了些辣味,色味双美,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在北京,过年时,家家吃饺子。
从腊八起,铺户中就加紧的上年货,街上加多了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蜜供的、卖水仙花的等等都是只在这一季节才会出现的。这些赶年的摊子都教儿童们的心跳得特别快一些。在胡同里,吆喝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多更复杂起来,其中也有仅在腊月才出现的,象卖宪书的,松枝的、薏仁米的、年糕的等等。
在有皇帝的时候,学童们到腊月十九日就不上学了,放年假一月。儿童们准备过年,差不多第一件事是买杂拌儿。这是用各种干果(花生、胶枣、榛子、栗子等)与蜜饯搀合成的,普通的带皮,高级的没有皮——例如:普通的用带皮的榛子,高级的用榛瓤儿。儿童们喜吃这些零七八碎儿,即使没有饺子吃,也必须买杂拌儿。他们的第二件大事是买爆竹,特别是男孩子们。恐怕第三件事才是买玩艺儿——风筝、空竹、口琴等——和年画儿。
儿童们忙乱,大人们也紧张。他们须预备过年吃的使的喝的一切。他们也必须给儿童赶快做新鞋新衣,好在新年时显出万象更新的气象。
二十三日过小年,差不多就是过新年的“彩排”。在旧社会里,这天晚上家家祭灶王,从一擦黑儿鞭炮就响起来,随着炮声把灶王的纸象焚化,美其名叫送灶王上天。在前几天,街上就有多少多少卖麦芽糖与江米糖的,糖形或为长方块或为大小瓜形。按旧日的说法:用糖粘住灶王的嘴,他到了天上就不会向玉皇报告家庭中的坏事了。现在,还有卖糖的,但是只由大家享用,并不再粘灶王的嘴了。
过了二十三,大家就更忙起来,新年眨眼就到了啊。在除夕以前,家家必须把春联贴好,必须大扫除一次,名曰扫房。必须把肉、鸡、鱼、青菜、年糕什么的都预备充足,至少足够吃用一个星期的——按老习惯,铺户多数关五天门,到正月初六才开张。假若不预备下几天的吃食,临时不容易补充。还有,旧社会里的老妈妈论,讲究在除夕把一切该切出来的东西都切出来,省得在正月初一到初五再动刀,动刀剪是不吉利的。这含有迷信的意思,不过它也表现了我们确是爱和平的人,在一岁之首连切菜刀都不愿动一动。
除夕真热闹。家家赶作年菜,到处是酒肉的香味。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门外贴好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各色的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间断,炮声日夜不绝。在外边作事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必定赶回家来,吃团圆饭,祭祖。这一夜,除了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人睡觉,而都要守岁。
元旦的光景与除夕截然不同:除夕,街上挤满了人;元旦,铺户都上着板子,门前堆着昨夜燃放的爆竹纸皮,全城都在休息。
男人们在午前就出动,到亲戚家,朋友家去拜年。女人们在家中接待客人。同时,城内城外有许多寺院开放,任人游览,小贩们在庙外摆摊、卖茶、食品、和各种玩具。北城外的大钟寺、西城外的白云观,南城的火神庙(厂甸)是最有名的。可是,开庙最初的两三天,并不十分热闹,因为人们还正忙着彼此贺年,无暇及此。到了初五六,庙会开始风光起来,小孩们特别热心去逛,为的是到城外看看野景,可以骑毛驴,还能买到那些新年特有的玩具。白云观外的广场上有赛骄车赛马的;在老年间,据说还有赛骆驼的。这些比赛并不争取谁第一谁第二,而是在观众面前表演骡马与骑者的美好姿态与技能。
多数的铺户在初六开张,又放鞭炮,从天亮到清早,全城的炮声不绝。虽然开了张,可是除了卖吃食与其他重要日用品的铺子,大家并不很忙,铺中的伙计们还可以轮流着去逛庙、逛天桥、和听戏。
元宵(汤圆)上市,新年的高潮到了——元宵节(从正月十三到十七)。除夕是热闹的,可是没有月光;元宵节呢,恰好是明月当空。元旦是体面的,家家门前贴着鲜红的春联,人们穿着新衣裳,可是它还不够美。元宵节,处处悬灯结彩,整条的大街象是办喜事,火炽而美丽。有名的老铺都要挂出几百盏灯来,有的一律是玻璃的,有的清一色是牛角的,有的都是纱灯;有的各形各色,有的通通彩绘全部《红楼梦》或《水浒传》故事。这,在当年,也就是一种广告;灯一悬起,任何人都可以进到铺中参观;晚间灯中都点上烛,观者就更多。这广告可不庸俗。干果店在灯节还要作一批杂拌儿生意,所以每每独出心裁的,制成各样的冰灯,或用麦苗作成一两条碧绿的长龙,把顾客招来。
除了悬灯,广场上还放花合。在城隍庙里并且燃起火判,火舌由判官的泥像的口、耳、鼻、眼中伸吐出来。公园里放起天灯,象巨星似的飞到天空。
男男女女都出来踏月、看灯、看焰火;街上的人拥挤不动。在旧社会里,女人们轻易不出门,她们可以在灯节里得到些自由。
小孩子们买各种花炮燃放,即使不跑到街上去淘气,在家中照样能有声有光的玩耍。家中也有灯:走马灯——原始的电影——宫灯、各形各色的纸灯,还有纱灯,里面有小铃,到时候就叮叮的响。大家还必须吃汤圆呀。这的确是美好快乐的日子。
一眨眼,到了残灯末庙,学生该去上学,大人又去照常作事,新年在正月十九结束了。腊月和正月,在农村社会里正是大家最闲在的时候,而猪牛羊等也正长成,所以大家要杀猪宰羊,酬劳一年的辛苦。过了灯节,天气转暖,大家就又去忙着干活了。北京虽是城市,可是它也跟着农村社会一齐过年,而且过得分外热闹。
在旧社会里,过年是与迷信分不开的。腊八粥,关东糖,除夕的饺子,都须先去供佛,而后人们再享用。除夕要接神;大年初二要祭财神,吃元宝汤(馄饨),而且有的人要到财神庙去借纸元宝,抢烧头股香。正月初八要给老人们顺星、祈寿。因此那时候最大的一笔浪费是买香蜡纸马的钱。现在,大家都不迷信了,也就省下这笔开销,用到有用的地方去。特别值得提到的是现在的儿童只快活的过年,而不受那迷信的熏染,他们只有快乐,而没有恐惧——怕神怕鬼。也许,现在过年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可是多么清醒健康呢。以前,人们过年是托神鬼的庇佑,现在是大家劳动终岁,大家也应当快乐的过年。
过年文章 篇7
宁府是贾氏长房,贾氏祠堂自然设在宁府,所以,临近春节,宁府这边,开宗祠、请神位、供影像,准备春节的祭祀。
先是贾蓉到光禄寺领了皇上的祭祀赏银,皇恩赐福,何等荣耀,用贾珍的话说就是“咱们哪怕用一万两银子供祖宗,也不如这个体面”。
书房里有人提前拟定了主子吃年酒的日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生怕两府重复了有人说闲话,有人去打造金银锞子,有人在打扫宗祠和上房,有人在换门神,联对,挂牌,油桃符,两府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尤氏也在打点送贾母的.针线礼物,丫头捧了一茶盘压岁的金锞子来,有梅花式的、海棠式的、笔锭如意的、八宝联春的,大约一个不足一两,因为用了一百三十五两六钱七分的碎金倾了二百二十个。
锞子在《红楼梦》里出现不只一次,刘姥姥第二次来贾府,临走时送姥姥的东西里有两个荷包,荷包里装的就是笔锭如意的锞子。王熙凤第一次见秦钟送表礼,也有两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这锞子样式好,寓意也好,贵族讲究的是面子,就是给小孩儿的压岁钱也不是一把碎银子。
披着猞猁狲大裘的贾珍,负暄给本族那些贫寒的子弟们分发过年物品。在这里,你尽可以想象猞猁狲大裘是什么模样,你尽可以跟宝玉的那件雀金裘做对比,只是苦了我这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没穿过甚至没听过,想象得有点吃力罢了。在这里,曹公还用了“负暄”一词,我很喜欢。画面很温暖,场面很温馨,这里是对贾珍描写最为增色的一笔,读者也想不到这个贾珍还会在声色犬马的空档履行一下做族长的职责,除了分发东西还顺便教训了不长进的贾芹。这让一向被读者厌弃的贾珍也显示出他人性中温良的一面。
过年文章 篇8
有一年过春节,我们一家人去北城看望亲人。妈妈给了我十块钱,让我们去买鞭炮。
我朝卖鞭炮的地方走去,忽然发现了一只狗,它一直跟着我们走,我和哥哥吓得飞快地跑了起来。直到甩开了,我们才放心的去买鞭炮。
我和哥哥用五块钱买了几盒鞭炮,我们平分。哥哥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放一个,可是没有打火机,我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可以放鞭炮了,害怕的是万一点火会把我们炸伤。
我们拿了一个打火机,小心意意地点着一个就把它扔地远远的,只听“蹦”的一声,鞭炮便炸了。我看见哥哥一手拿了四个,把它们点着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我们又买了五十个甩炮,我们放的声音可真响呀,呼呼的鞭炮声伴随着我们的笑声可真开心啊!
过年文章 篇9
过年(又称春节)是我国最传统的民俗节日。古往今来,在过年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给了许多文人墨客发挥了想象的空间,也留下了许多美文佳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遥闻爆竹知更岁,偶见梅花觉已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暧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亦随人投数纸,世情嫌简不嫌虚。”如今读起仍脍炙人口,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风俗。从腊月二十三起,人们便开始“忙年”:扫房屋、洗头沐浴、购年货、准备年节器具等等,这些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辞旧迎新”。除夕,全家欢聚一堂,吃“团年饭”,长辈给孩子们分发“压岁钱”,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岁,待第一声鸡啼或是新年的钟声敲过,街上鞭炮齐鸣,新年就来到了。翌日,男女老少无论贫富,都穿上平时舍不得穿戴的节日盛装,给家族中的长者拜年祝寿,走亲戚看朋友,相互拜年,道贺祝福,恭喜发财。在各家各户,一些地方的街市上还有舞狮子,耍龙灯,游花市,逛庙会等习俗。这期间花灯满城,满街游人,热闹非凡,一直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罢休。
过年,在我国不同的区域,习俗也各不相同。老舍曾在回忆中说过:北京那地方的小孩子喜欢三件事,一是买杂拌儿,二是买爆竹,三是买诸如风筝之类的小玩艺儿。第一种买杂拌儿,其他地方的孩子们恐怕只能望之而兴叹了。到了河南,阎连科曾在文中说:走亲戚的礼肉,一条条挂在半空,这真是一种奇观。浙江要吃酱肉棕子、鱼干,还有喷香的煮芋艿(张抗抗《故乡在远方》),福建则要做白糖年糕、红糖年糕,还有“炸枣”和“五香肠”(斯妤《除夕》)。虽说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终究年味儿没有变,这都能让人产生悠长深远的'回味之情。
唐代的高适有一首《除夜作》中写道:“旅馆寒冷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一个“愁”字把诗人不能欲归、对亲人和 故乡的思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当然这不能与王安石的《元日》所能比拟的。苏轼被宋哲宗贬谪到惠州,他在那里度过第一个春节时悲感交集,赋诗一首,记下了他感伤的情怀,写道:“前年侍王辇,端门万枝灯。牙旗穿夜市,铁马响春冰。今年江海上,云房寄山僧。亦复举膏火,松间见层层。”今昔对比,一盛一衰,一荣一枯,人生感慨,全寄寓在漂泊江海独处禅房的心境之中。
据说春联起源于桃符,贴春联也是表达一种喜庆之意。相传后蜀主孟昶曾写过“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也可算我国最早的春联之一。说到春联,还流传着许多趣闻轶事。当年暂居于浙江绍兴的大书法家王羲之在夫人的劝说下,写了一副“春风春雨春色,新年新岁新景”的对联,张贴于门外,半盏茶工夫不到就被人揭走。他只好再写“莺啼北星,燕语南郊”,还是不能留住。这下急坏了夫人,王羲之急中生智,又写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样一副不吉利的对联没有人再揭。第二天,大年初一他又在上下联各加三字,变成“福无双至今朝至,祸不单行昨夜行”,这真令人拍案叫绝不止。如今的春节,虽然年味越来越淡,但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我们来说,天南地北的亲人,汇聚到一起过一个团圆年,这无疑成了一件很幸福快乐的事情。每到年节,喜气临门红色妍,家家户户贴春联,这种美好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
古时祭灶神仪式也是十分隆重的,中堂摆起一大桌“福礼”,每家人都要向灶神行拜礼,以示灶神上天向天宫汇报这一年来的好事,灶神的任务是“上天呈好事,下界保平安”的职责。从农历腊月二十三日起到除夕,民间叫做“迎春日”,也称扫尘日。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北方叫“扫房”,南方叫“掸新”。在春节前扫尘,是人们素有的传统习惯。
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总有贴门神的习俗,这种习俗大约可追溯到隋唐时期。据说,唐太宗李世民得了种怪病,梦中常闻鬼哭神嚎,弄得他夜不成寐,焦虑万分。大将秦叔宝和尉迟恭闻知此事,全身披挂,分站在门的两旁为之守护,这种方法果然灵验,不久,李世民就大病痊愈。为感激这两位将军,他令人画影图形,张贴宫中大门的两侧。从此,民间“贴门神”开始大行其道。这只不过是一种传说,也能很好地表达人们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其实,年节对我来说,既是浅浅的划痕,又是重重的一笔。年节怎样过纯是一种心境,来不得半点强求。钱钟书过年,谢绝来客,潜心读书。冯骥才过年,“闭关”与笔墨独家对话,这不都是一种情致吗?你也可以与家人独处,尽享天伦之乐;也可以云游四海,浪迹天涯;更可以围炉煮茗,捧书夜读。只要你觉得一个人心中有年过,不管表示他是否还年轻,感觉生活还很有滋味。
年轻时读封神演义,喜欢神仙道士的生活,也很爱读那些描写神仙生活的诗词。“烟霞深处运元功,睡醒茅庐日巳红”;“脱尘缘,万事轻”。这些诗词的意境,这几年时时泛上心头来,让我给自己减压的同时,也产生了逃世的倾向。虽然生活的地方如同当下的空气,也难免雾霭天,我却有意识地栖居起来。过了不惑之年,岁月变得急促而没有节奏,稍不留神,那流水般的日子很快从你的指间溜走。
日落不是岁月的过,风起不是树林的错。年少的时候,我们总希望拥有好多更好的东西。可是,长大后才渐渐地明白:“这世间纵有万般好,却并非都要全部拥有” 。自己选择人生,和人生选择你,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命运结果。岁末年初,新春伊始。每年到了这个时节,我们心中难免总有一种难以平静的心绪,似乎总想好好的细数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仓促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那芥川龙之介又曾说过,“删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个瞬间,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 。既然这样,得意也好,道路坎坷也罢,那终究只不过是岁月给予我们的礼物。
对于远在他乡的我而言,新年是过去一年的终点,也是一切事物的起点。正因为这样,我觉得一瞬间成长了许多。对于飞速发展的今天,前面固然有机遇、有荣光,更多的是应该去面对前面的路。岁月留痕,流年在花开花落间转身,陌路旁你随手播什么样的种子,就会开什么样的花朵。世上没有不绝的风景,人要有前行的心情。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一个人的成长是永远没有止境的。所以,我们就得“活到老学到老”,学会欣赏自己,充实自己。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人生才会充满乐趣和刻刻“镶”着惊喜。当然,这也并不是意味着成长的人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应该让他们懂得精神和物质的结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