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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人的小鸟

作者: 赵攀强2023/09/24人生随笔

有天下午,我到旬河公园散步,看见有只小鸟,在河堤林荫道旁的那个自来水池子里喝水。于是停下来,悄悄站在一旁观望,生怕惊动了它。只见那只小鸟,将它小巧的尖嘴仰起,伸向龙头里流出的水线,喝个没完。这只可爱的小鸟,它还调转身子,将尾巴伸向流水,洗起了淋浴。后来,它干脆从池沿跳进池里,任水淋个湿透,边洗边摇头晃脑,摆动肢体,甩出无数水珠。

我取出手机,想给它拍照,又怕将其吓跑。正犹豫间,发现它看见了我,不但不跑,而且展翅旋转,跳起了舞蹈。它的表现鼓励了我,走上前去,打开手机,连续拍了好几张。拍完后,它还在池子嬉戏玩耍,为了不扫了它的雅兴,我缓缓走开,继续散步去了。

我在想:水龙头怎么会打开了呢?是小鸟吗?肯定不是,是有人主动为小鸟打开的吗?好像也不是,估计是洗手的人忘记关了,或者是没有关紧,不过这不是我想的主要问题。我想的最多的是:为什么小鸟不怕人呢?记得过去,那些小鸟,不论是林子里的,麦田里的,院子里的,都是怕人的,尤其是它们看见猎人手里的火枪,孩子们手里的弹弓,早吓得飞去无影无踪。

不怕人的小鸟是越来越多了,它们胆子越来越大,不仅敢进城,而且还敢进屋。前不久,我陪妻子去菜市场买菜,看见那个卖菜的乡下妇女,将菜篮放在地上,将剥下来的烂菜叶丢在菜篮一旁。两只小鸟,竟然目中无人,立在卖菜人身旁,不停地在那些废弃的烂菜叶上啄食。我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静静地望着它们。两只小鸟看见了我,抬起头来,望了望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迅速低下头去,继续啄菜,一下紧接一下,速度极快,那样子既滑稽又可爱。

有天中午下班,我上宋家岭太极城森林公园散步,走在那条幽静的林荫步道上。正是春暖花开时节,蜂蝶飞舞,香气四溢。只见那些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从这个枝条蹦到那个枝条,从这棵小树跳到那棵小树,从路下的林子飞向路上的林子,那种欢快的样子,令人好生羡慕。你看它们大胆成了什么样子,那三五个小鸟,飞落林荫道上,走在我的前边,近在咫尺,陪我散起步来了。我们一伙,就那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缓缓地走着,聊着,我是自言自语,它们是互相交流,如果我懂鸟语的话,定要问问它们说些啥?是在议论我吗?

我的办公室在市委大院三楼,窗外是一排桂花树。我经常听见鸟叫声,循声望去,马上就能看见它们。有时是一两只,有时是三五只,有时是一大群。这些小鸟,经常飞到我的窗台,在那里玩耍。它们活像一个个小精灵,有时待在窗台来回走动,有时站在窗外定睛望我,有时卧在窗台打盹休息。有天我把窗户打开,同时拉开窗纱。那只小鸟竟然从窗户进入我的屋子串门了,它在我的办公桌上行走,看看花盆,看看电脑,看看文件,然后飞到书柜顶上,转了转,参观完毕,又扑棱棱飞出窗外。后来,我经常会把窗户玻璃和窗纱同时打开,小鸟也会常来做客。有天早上上班,发现屋里有只小鸟,我急忙打开窗户,让小鸟飞出屋去。可能是我头天上班打开窗户,小鸟乘我不在的时候飞进了屋子,我下班关窗时没有发现小鸟,让它在我办公室住了一晚。

我所在的烟草公司家属院,院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园中有不少树木,枝繁叶茂,树上就住有不少小鸟。家属楼里有人买有鸟笼子,笼子里养有小鸟,挂在他家的阳台。每天,野鸟与家鸟都会对话,声音很大。尤其是清晨,它们对话的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动听。我不知道它们说些什么,但我猜得出,它们肯定在相互交流各自的见闻,说猫,说狗,说人,说花,说院里的水池,说池子里的金鱼和睡莲,说它们看到的新鲜事。我觉得,有花有树有鸟的院子,真好!

现在树多了,鸟也多了。加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爱鸟护鸟成为风尚,不论在乡村,还是在城市,也不论在山林,还是在小区,鸟儿不再担忧安全问题了,可以放心大胆地与人为伴了,我想,这可能是现在的鸟儿不怕人的最好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