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怪”童言

有个童言段子在人们逗乐中流行。

年幼的女儿问爸爸——

“东西掉在地上和掉在地下，有什么区别吗？”

“烟头和烟屁股，它们是一个部位吗？”

“灭火和救火，到底是灭火，还是救火呢？”

这样的童言稚语在如今的家庭里，是常有入耳的。我家类似的“刁怪”童言就不少，印象至深的略举一二。

我女儿第一天入幼儿园，放学回家眨巴着大眼睛问我：“爸爸，老师说我们都要学说普通话，普通话是不是普通人说的话？”我居然被她这童真问题问懵了，一时半会儿难以回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童言，我无法说，“普通话就是现代标准汉语的另一个称呼，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通用语”来跟女儿解释，更不能置之不理，冷落童言。我绞尽脑汁找词，终于以她听得懂的语言，费心地跟女儿“解释”了一番。

“人为什么会死呢？”这是我外甥年幼时问我的问题。当年家父去世，老人被安顿在灵堂里，至亲好友都来祭拜吊唁。牙牙学语的外甥来了，他好奇地磕完头，站立起来就问大人：“外公怎么不睬我”“人为什么会死呢”“人都会死吗”……一时间，我们这些大人被娃娃的童言童语询问得莫衷一是。***妈拉着顽童到一旁，用了好大的篇幅语言，说与他听，还声明了“哪些话可问，哪些话覅说”等等“禁言”。看得出来，小家伙当时听了表情很是别扭。

生活中，娃娃们的身体在成长，口出稚趣的“刁怪”童言，是可喜可贺的智力升级。孩子童真，见到、听到自己不懂、不明的事物，总是感觉新鲜，生发好奇，诱导兴趣。这是人在智力发育成熟中的标识。

“不懂就问”，这是大人们时常教导娃娃的。即便童言有误，或者有伤大雅，也莫要压抑“禁言”之。疏导解说，就会在互动中让孩子获得新知。

童言无忌、童言稚语，本就是小孩子说的话，幼稚的话。他们说话诚实，纵有不吉之言，也无须见怪。讥人说话，才幼稚可笑。在当下科技发达的“知识爆炸”时代，见多识广的新潮顽童们精气神十足，他们时不时地口吐“金言”，不足为怪。

有道是“好问的孩子聪明”，我女儿、外甥后来都进入高等学府深造，他们都忘了曾经的“刁怪”童言，我却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