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在卡梅尔

前些年，我们居住在斯坦福大学附近的Los Altos,每到周末开车去卡梅尔小镇度假。那里大海、沙滩、街道、橱窗，门前、角落弥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艺术气息，街上到处都有油画店和画廊。四千多居民的小镇，一大半是艺术家、诗人和作家。走在街上，看不到路灯、停车码表、门牌号，也看不见大型连锁超市和快餐店。小镇拒绝现代文明的快节奏，拥有原始的绿意和安详。

小镇街头一座座形状各异、精致别样的小房子，伴随着碧海蓝天、鲜花礁石，以及随处可见的松鼠、海鸥和海豹，像磁石般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据说，一百多年前，住在小镇上的艺术家、诗人和作家的卡梅尔，已经名闻遐迩。1969年，张大千飞越太平洋来到卡梅尔小镇，发现这世外桃源实在太适合艺术家居住了。在房产商出售的众多别墅里，他选择了一栋小木屋，取名为"可以居".几年后，孩子们长大了，他画的画也越来越多，原来的"可以居"显得不够宽敞，他又在"可以居"附近购置一栋小别墅，命名为"环筚庵".张大千晚年的大量画作，就在"环筚庵"诞生。

"环筚庵"面朝大海，背对森林，自然环境好极了。张大千忠实于艺术，忠实于自然，在他"环筚庵"里创作的山水画中，更有一种意境之美，灵魂所在。动人的视觉感受，经过他思想的再创造，形成了独特的美感和风格。

卡梅尔，也并非像希腊的伊亚小镇、捷克的CK小镇，以及意大利的五渔村那样盛名在外，大部分游客都是在规划美西1号公路自驾行程时才来到此地，并被这里的原始艺术风情所迷醉。

说起来奇怪，卡梅尔小镇沿街都是商铺、餐馆和小旅店，游人如织，却让人感觉不到商业气息，其原因可能是大多数店主本身就是卓有成就的艺术家。店堂里的商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品；游客驻足于透明的橱窗玻璃前，眼睛常常为之一亮。

沿着主街Ocean Avenue向西走到底，就是广阔明媚的卡梅尔海滩。我们坐在沙滩上眺望蓝天白云，银沙碧水，还有遒劲的裸树干，这一切组成的美丽画卷是诗意而浪漫的。

那些生长在沙滩上的巨大古树，树身苍老，却在顶部生长着浓密的树叶。就像卡梅尔小镇一样，古朴、坚韧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