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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生命的年轮里

作者: 程应峰2023/10/16现代散文

“哧溜”——夕阳滑落;“哧溜”——朝阳升起。在这一落一起间,错出了一道年轮,一道盘点与计划纠结在一处的年轮,一岁结束,一元复始。能目睹由日轮沉落回升组合而成的年轮,对短暂的人生而言,大抵就那么几十百把回。

新年的阳光攀上阳台,刹那间,盆栽托起的花朵搅动了思绪,一个激灵,奔跑在年轮里的花,以开放的姿态潜入记忆:一朵花,举着活力,舞动鲜艳,奔跑在年轮里。你听,一路歌唱,一年一年,不知疲倦。谢了开了,风风雨雨,没有惧怕,无视沧桑,梦一样轻轻来去。一抹花香,淡雅而熟悉,悄悄地繁盛,轻轻地深入。丝丝缕缕,在年轮里,追逐,纠葛,枯萎。花,哪来那么多豪情,就算思绪萧瑟,高山又岂能阻隔。剔透的心,只为生命里奔跑的景,酿出温情的蜜。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有追求,还有芳菲,笑着,招展着,淌在岁月河道里。

那是一朵在生命年轮里奔跑的花,它的微笑,承载着爱的温度;它的姿影,承载着生命的奇迹。奔跑的年轮奔跑的花,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失去的,会回来,得到的,又失去。其实,世间万物,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得与失的轮回里,进与退的渊薮中,只有经历了得失进退,才会真正明白,哪些重若千钧,哪些可以放弃。

簇新的一天,就算步入人生之秋,又岂敢没有花一样绽放的心思?奔跑的年轮,像飞驰前行的车轮,容不得你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你必须为未来的人生筹谋策划。年轮在跑,它会带着人一起跑,年轮可以冷热无常,但生命的热度绝不可以变幻无常。

在奔跑的桎梏里,或许,你也会悲伤难耐,也会郁闷沉寂,这样的时候,你最需要的,就是调整心态面对悲伤和沉郁,让心境复归宁静安详。要知道,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哀恸,都会毫无悬念地,消匿在时光的翅翼下,人生的过往里。

“百年那得更百年,今日还须爱今日。”过去不管好坏,未来无论喜忧,时光总在一刻不停地流泻着。第一缕霞光飞落,新的一天降临,铺在我们脚下的,唯有全新的路程。这样的时候,需要我们直面的,是困难,是阻隔;需要我们以心灵的阳光照亮的,是前行的道路;需要我们以美丽的心境触摸的,是簇新的花期。

树木的年轮,凝聚着树木的成长信息,那一圈圈美丽的过往,是时光进程真实的记录,隐含在它背后的密码,一旦破解,能告诉你的,是岁月演变的奇迹。

科学考证的结论是,年轮的疏密宽窄,记录了气候的变化。气候温和,年轮则宽疏均匀;持续高温多雨,则更为稀疏;寒冷少雨,则狭窄;寒冷而干燥,则更为窄密。分析年轮,可获取几百年乃至几千年的气候变化规律,从而预测未来的气候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年轮呈现了太阳黑子活动的规律。当太阳出现黑子群时,对气候的影响很大,致使气候变化无常,甚至让无线电波中断,并常常有暴雨和飓风出现。太阳黑子活动若是急剧增强,辐射出的光和热增多,树木生长特别快,年轮更显宽泛。年轮还可以报告大气污染的状况。当大气受到污染时,年轮里就贮藏了污染物质。在开采重金属矿或冶炼时,大气中飞扬的金属尘埃会被树叶吸收,进入土壤里被根吸收。这些金属尘埃被树木吸收后被输送到年轮里积累起来。经光谱分析,可以测知大气污染程度。若是有毒气体污染大气,被松树、杨树、夹竹桃吸收,年轮上也会留下被它腐蚀的痕迹,这些痕迹,足以测知空气的污染程度。

由此观之,年轮里的风景,记录着世事变迁和岁月沧桑。在这样一抹特别的风景线上,无论是植物还是人,都有太多太多可资咀嚼的记忆,冷也好,热也好,悲也好,喜也罢,总有一些华丽的、唯美得不可触碰的记忆,定格在生命的一隅。

在年轮的涟漪里,除了幸福,我们能仰望什么?那个曾经苦苦等待你的人,已飘然远去。记忆中的旋转木马,成就了孤独而忧伤的记忆。一颗心,漂泊得再久,终究会找到停靠的站点,终究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分,找到安顿生命和爱的方位。风乍起,吹拂着思念,吹拂着记忆,剩下的,除了陌生,就是疲惫。时光的足音敲击着年轮里的风景,年轮里的风景模糊了谁心底的秘密?

生而为人,谁也无法拒绝爱着和被爱着的时光,而这些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短暂得你一闪身,还没难得及抓住点什么,就落入了霜染的俗套。穿梭的年轮,让人生错过了许多风景,错过了许多可圈可点的人生故事,留下一地荒芜。绽放的生命,总是在一个华丽转身后,如最美的烟花,尘埃落定。绝美的记忆,先是在狂躁的心绪中蓬勃地生长,而后在霜染的桎梏中被悄无声息地淡忘。

“月上柳梢一袭寒,人约黄昏两鬓霜。流年如风擦肩过,落叶满地洗沧桑。”尘埃里,漂浮着许许多多迎风的叹息,只因人生有太多的不舍啊!只因人生有太多难了的心迹。生命的年轮,在光阴的走向里,可以记录岁月轮回里的风景,又何尝不能记录淹没在滚滚红尘中的沧桑和美丽?